“看着我作什么,你不是也饿了?”谢知筠立即不说方才的话题了。

卫戟定定看着她,难得福至心灵,他依旧盯着谢知筠看,说出来的话却让谢知筠心惊肉跳。

“原来夫人也会为了我吃醋。”

谢知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谁吃醋了?”

卫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人,我已经闻到酸味了。”

谢知筠不去看他,自顾自吃菜,只当刚才的话没说过。

“多吃菜,多吃菜。”卫戟殷勤给她夹菜。

“夫人啊,你能为我吃醋,我是很高兴的。”卫戟笑看谢知筠,“比今日的任何事都要让我开心。”

谢知筠忽然有些心动。

她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紧接着,嘴里就开始说不受控制的话。

“为什么会开心?”

卫戟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便坦然一笑。

“因为,我偶尔也会为夫人吃醋。”

卫戟意味深长看着她:“我希望念念只看着我,想着我,惦记着我。”

谢知筠觉得脸上更红了。

她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心里却甜丝丝的,比甜口的红烧肉还要甜。

吃过了饭,大管事提前到了。

他冒雨前来,衣襟都湿了大半,却丝毫不顾自己的狼狈,一来就跪了下去。

卫苍不在家,卫戟和谢知筠直接在前庭书房见的他。

大管家已经年过四十,因为整日在庄子上,看起来也有些苍老,他这样一跪,卫戟自然不许。

谢知筠丢给小钟一个眼神,让他扶大管家起身,让他坐下说话。

“小公爷,少夫人,原少夫人让小的明日再来,可小的查了查这两人的根底,还是坐不住了,这才提前赶来府上。”

外面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谢知筠让他明日来,本来也是怕他路上出事,于是便安慰他:“你提前来反而是好事,查到了什么,都说说看。”

大管事用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水,然后才道:“那个彭二头,原是个流民。”

“两年前邺州战事平息,各地都需要人手,他跟同他兄长一路流落到庄子门口,说是要用工换口粮。”

“他长得还不错,人也机灵,而且他识得几个字,当时流民都没有身份,他们兄弟俩一穷二白,身上的身份文牒早就丢失了,所以我就收留了他们。”

战乱年代,这样的人不计其数。

根本就没办法详查身份。

谢知筠同卫戟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即便要防备,也是防备大齐和北凉口音的外乡人,邺州附近的本地人,一听口音就能听出来。

外地人不可能模仿的一模一样。

而且当年战乱的时候有不少府衙被烧毁,即便要费事去查身份文牒,也无处可查了。

谢知筠开口道:“我同他们说过话,他们都是本地口音,最远也是太兴或者淅川的,即便是大齐或北凉出身,没有十年八年练就不了这样的口音。”

大管家苦着脸说:“正是如此,我当时还特地同他们说了早年的事,他们也都能回答上来,一看便是本地人。”

卫戟垂下眉眼:“本地人也可以成为叛徒,对于很多人来说,肃国公府不过是暂时管辖八州罢了。”

大管家心里一颤,立即就要哆嗦起来了。

倒是谢知筠态度的平和,安慰他:“大管家,你继续说。”

大管家喘了几口气,然后才道:“唉,彭家兄弟一直都很勤勉,干活也麻利,彭二头更是能说会道,所以不过两年,他就升为了管事,他兄长倒是木讷一些,只知道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