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不会着急赶回来,又是挂脸又是阴阳怪气的,这可不像直爽利落的少将军。

但谢知筠也不想他为自己那么生气。

她也心疼他。

“小公爷?”谢知筠唤他,“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卫戟不动,也不回头,好半天才冷哼一声。

“哼。”

谢知筠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错了,我不应该太勉强自己,身体不好就早早歇息,不用我这么努力。”

这话卫戟都说过,她不往心里去,现在把自己病了,倒是知道装可怜了。

卫戟还是不回头:“你不诚心。”

那意思是,谢知筠还在敷衍他。

谢知筠想了想,忽然福至心灵,她软软唤他:“夫君?”

卫戟:“……”

卫戟只觉得一阵甘甜涌上心头,刚才还满心酸涩苦闷,现在却又觉得甜丝丝的。

谢家的大小姐,哄人也是一把好手。

就没有她做不好的事。

谢知筠听到他呼吸都乱了,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夫君,我仰着头很累的,你真的不要坐下来同我说话?”

因为对面的人是卫戟,所以谢知筠同他撒娇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羞赧,反而有种无师自通的爽快。

对他,她总想摆出最好的模样来。

卫戟喘了几口气,这才转身,用那双有些泛红的眼眸看向谢知筠。

谢知筠刚醒来,浑身都没有力气,她也坐不起身,只能躺在那看卫戟。

两个人四目相对,从卫戟的角度看去,她显得又瘦又小,整个人都透着可怜。

她那双眼儿水濛濛的,嘴唇又泛着干涩的白,小脸都藏在被子里,似乎只有巴掌大。

卫戟终于还是心软了。

面对这样的小媳妇,如何能不心软呢?

卫戟叹了口气,他下意识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这才坐到了床榻边。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谢知筠的额头,觉得还有些热,便道:“一会儿要记得吃药。”

谢知筠伸出手,握住了他炙热的手。

卫戟倒是有些不再在了。

“没洗手,脏。”

谢知筠摇了摇头:“不脏。”

卫戟只好让她握着:“你这一次真的知道错了?”

谢知筠看着他,满眼都是诚恳:“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应该把自己弄病的,”谢知筠说,“病了还要修养,更耽误事……”

卫戟一眼瞪过来,谢知筠讨好的笑了笑。

“卫戟,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让人觉得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稍一劳累就要生病。”

“但我心里着急。”

“卫戟,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谢知筠絮絮叨叨,一边自责,一边又在同卫戟撒娇。

她的声音又柔又软,带着一股子平日里没有的娇憨,听得卫戟心里也化成一汪春水。

又心疼她,又想训她。

“你急什么?父亲母亲都没急,那么多州牧都没急,轮得到你一个人着急?”

“再说,咱们又不是没有河,有河有水有湖,不怕干旱,有人有地有兵,也不怕洪水。”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这是父亲一直坚信的。”

谢知筠听到这里,心里那些焦急和不安倒是散去不少。

她握住卫戟的手,放在脸边上蹭了蹭。

“我不想让人说你娶了个空壳子大小姐,”谢知筠道,“不想让人说父亲眼光不好,也不想让人说你娶了我就倒霉,我……”

谢知筠一个没忍住,就把心里话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