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若是以后你想嫁人了,无论嫁给谁,都要提前同我说,我可得好好考量对方一番,若是适合,就给你厚嫁出去。”

朝雨脸上一下子就红了:“小姐,我还小呢。”

谢知筠心念一动。

“你说若是我想给姑爷一个惊喜,我应该如何做?”

朝雨见她满脸认真,才明白过来:“小姐,你就是为这事纠结了好几日?”

谢知筠道:“正是如此。”

“想要说些心里话,必然要郑重其事,怎么能敷衍呢?”谢知筠道,“可我又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准备,所以才觉得苦恼。”

谢知筠觉得读书识字,算账管家简单多了,倒是这情情爱爱的事,实在不适合她,她想起来就满心焦虑,不知要如何行事。

总怕做错了,做坏了,让卫戟觉得她不够用心。

朝雨看着谢知筠,见她虽然苦恼,但眼眸里却有着笑,不由也放了心。

“小姐,其实嬷嬷一直很担心你来着,”朝雨说着,顿了顿,才继续道,“她担心你同姑爷过得不好,担心你总是要钻牛角尖,若是贾嬷嬷知道您现在开了窍,一定会很高兴的。”

谢知筠瞥了她一眼,见这小丫头反过来操心她,不由也跟着笑了。

“你啊,就是个操心的性子,跟我一样。”

主仆两个笑了起来,见谢知筠眉头舒展了,朝雨才道:“小姐,其实你不用如何准备的,就让小厨房做一桌姑爷喜欢吃的,然后打扮得漂漂亮亮,坐下来陪他吃酒谈天,顺理成章就能把话说清楚。”

“小姐,您跟姑爷已经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不需要那么见外。”

谢知筠愣了愣,她认真想了好久,才道:“你说得对。”

马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位于邺州北郊的庄子。

肃国公府的这一片庄子占地极广,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头,除了请过来耕种的佃户,剩下管理庄户的都是老兵们。

不过他们说是管理佃户,其实自己也闲不住,所以这个时候都在庄子上忙碌。

老兵们并不算太多,翻年到了现在,有的故去,有些新来,总共一百二十人,比开年做新衣时少了十几人。

谢知筠手里捧着人名册,她一个个见过,一个个问话,一连忙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把所有老兵都见过一面。

老兵们大多都没见过她,此刻见她这么客气,心里对她倒是多了几分喜爱。

最后等回到庄子上,谢知筠才道:“如今邺州形势艰巨,府中和西郊大营不便一直外出采买,所以我才改了庄子上的营收,以后所有的米面菜蔬皆从咱们自己的庄子上出,各位叔伯婶娘,你们辛苦了。”

这些都是当年跟着卫苍打天下的老人了,他们许多都有残疾,却依旧在庄子上努力,从来不肯被人说是吃白饭的。

卫苍对他们相当宽和,给了他们容身之所,比北越或大齐的任何一家军队都要好。

有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女兵笑了起来:“少夫人,咱们辛苦什么,咱们老了,做不了那许多事,如今还能为将军和少将军尽力,我们都很高兴呢。”

谢知筠还是郑重谢过了他们的付出,然后才去见庄子上的管事们。

庄子上有一名总管事,两个年轻的二管事,还有三个管事娘子,他们五个人管着这么大的庄子,确实很辛苦。

谢知筠一一见过,最后见的是最年轻的阮娘子。

阮娘子生得很漂亮,也很年轻,今年不过才二十五六的年纪,她会成为这庄子上的管事娘子,是因为她母亲原就是管事娘子,只可惜去年忽然病逝,所以府里便把她派来继续管里庄户人的吃用。

谢知筠见她那张白皙的面皮晒得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