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长姐,你们都这来找我玩?”

她说话办事比卫宁安还要孩子气,却不让人厌烦。

谢知筠给她那丫鬟丢了个眼色,让她上前扶住人,跟着她们自然地进了堂屋。

卫英见沈温纯高兴,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待一家人都坐定,谢知筠便把刚才的话又对沈温茹讲了一遍。

沈温茹有点好奇:“要如何做呢?”

谢知筠看了看卫英。

卫英此刻卸下了满身的戾气,不再咄咄逼人,在沈温茹面前的卫英就是一个慈爱的母亲。

“一会儿等丫鬟们到了,你看看你长嫂和三嫂如何询问的,但是你要听话,不能捣乱。”

她说话的口气,仿佛在哄几岁的孩童。

沈温茹忙不迭点头:“我知道的母亲,我会乖的。”

于是,倦意斋的询问也开始了。

倦意斋除了丫鬟,就是两名嬷嬷,剩下的只有两个小厮,再无年岁大的男仆从了。

内宅之中,年纪大的男仆从一般不在主家跟前伺候,大多都在后面的厨房、柴房、水房等地,但谢知筠办事一贯谨慎,做戏也要做足,于是她按部就班,每一院都不落下,很像那么回事。

倦意斋的下人不多,很快就问完了,纪秀秀把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最后收尾的时候,还做了个很干脆利落的收势。

沈温茹:“三嫂好厉害!”

纪秀秀得意地冲谢知筠挑眉,满脸写着我很厉害。

谢知筠笑笑,也说:“三弟妇确实很厉害。”

都问完了,谢知筠便起身,同卫英道:“姑母,还有后面的各房需要询问,今日便不打扰姑母了,茹表妹,要好好养病,过几日得了空,我们再来陪你玩。”

她笑着弯腰,在少女耳边说:“你三嫂的麻雀牌打得好极了,回头让她教你。”

沈温茹立即就点头:“好,长嫂、三嫂、长姐,你们去忙吧。”

少女又乖巧又懂事:“若是得空,就来同温茹玩。”

谢知筠伸出手,揉了揉她枯黄的小脑袋,这才跟着众人一起离开。

往后院走的路上,纪秀秀问:“之前说的那什么鹿神草,还是没寻到吗?”

谢知筠叹了口气:“未曾,我也让娘家的管事搜寻,也没有找到。”

纪秀秀也说:“我娘家也找不到。”

纪家都找不到,那就意味着北越可能寻不到这药了。

“这怎么办呢,我瞧着,温茹的身体不太好。”

谢知筠的声音很轻,只有纪秀秀能听到:“北越找不到,还有大齐,大齐找不到还有北凉。”

她声音冷冷清清的,说出来的话却颇有气势。

纪秀秀原本还有些气馁,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就又高兴起来。

只要有卫氏在,沈温茹就能好好活着。

就在众人往后院行的这一刻,仆役所住的耳房里,有个中年男子正坐立不安。

两刻之前,相熟的仆从就跟他说:“听闻少夫人正在挨个查账,这次浑水摸鱼,虚报账目的都得被抓了。”

他问:“查账?少将军刚去打仗,少夫人就在府中折腾起来?”

说话的仆从眼神怪异地看他一眼,却还是道:“就是少将军不在,府中才要办这事,不能给少将军添乱啊。”

“我说孙老三,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孙老三被他说得面红脖子粗,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胡说什么。”

那仆从神情怪异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叛徒。

“这几日,你整日里吃酒,每日都把自己吃的醉醺醺的,郝三管家说了你好几次,你也不听。”

“你是不是真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