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随即带着温姮往府外走。
温姮虽随她走了, 却留下了淮王府的大部分侍卫。这安澜宴由贵妃牵头、隆平长公主主持, 如今出了这等大事,她因为身子的缘故不能留下帮忙, 但至少能让侍卫们留在此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 随马车护送她们回淮王府的, 大多是由忠平带领的护卫。
方才忠平带着一行护卫守在长公主府外,府内起了混乱时,他们听到了动静,但碍于规矩他们不能贸然闯入,只能在外头干着急。
着急半日,再见自家女主子浑身是血出来,忠平连同众护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即便后面知道这血不是他女主子的,忠平仍惊魂未定。因此,此刻,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环视四周时,目光里满是警惕。
马车刚到淮王府门外,还没进门,冯十一便迫不及待跳了下去。她刚落地没多久,车厢里就传出一声压抑的干呕。
冯十一早见识过温姮闻不得血腥的反应,出长公主府时本想骑马,是温姮拉着她上了马车,说她一身血污骑在马上招摇过市,难免吓到旁人。冯十一觉得这话在理,便跟着上了车。一路上,侍女已尽量掀开窗帘透气,可温姮还是忍不住起了反应,偏她又怕冒犯冯十一,硬生生憋了一路,脸都憋得发白。
而冯十一自己,也早坐不住了。
跳下马车后,她大步流星往府里走。守在府外的侍卫、府内的侍从见她疾步而来,个个瞪大了眼睛,慌忙纷纷避让。
回到温姮为她备好的客院,冯十一换下沾满血迹的白裙,卸下满头碧玉发簪。解开繁琐发髻后,她随手将长发拢起,扎了个高高的发尾,又换上一身黑衣。
拢衣襟时,指尖无意间触到颈侧,摸到一片异物。她凑近铜镜细看,是一小片早已干涸的深色血渍。
看着那片血,冯十一眸光发寒。
血迹被指腹擦拭去后,原本的肌肤处也印下了一片红痕。
顶着衣襟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冯十一沉着脸便往府外走,刚走到院外,守在院外的忠平,看到她一身黑衣打扮,直觉不妙,急忙迎了上来。
“夫人,您这是要去何处?”
冯十一连眼神都未分忠平一个,自顾自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