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学生和家长都是分开的。到时候，我把叶清洛带到仓库去。你随便找个借口，溜出来。不过，你知道怎么去仓库吗？算了，到时候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带路。”

我从没想过，我平凡而漫长的人生里，会出现这么荒诞的一天。我被一个看起来和女儿同龄的十六岁女孩，以我和朋友女儿发生性关系的证据为威胁，让我当着她的面强迫自己的女儿。

虽然我在沈瑾秋面前表现得自己很冷漠，很无情，但是我还是感到了翻天覆地的罪恶感。

最令我自己感到恶心的，是我在和沈瑾秋提起叶清洛，甚至是自己强迫她那次，也因为想起了当时的画面，身体也本能得燃起了欲望，这种背德而为世人所不容的欲望。

也许如果我真成了沈瑾秋这样的人，彻底承认自己内心的本我就是这样的丑陋卑劣以后，我会没有那么痛苦？但那时候的我还是我吗？

家很快就到了。

但我迈进去的步伐却很是沉重。此刻，我的妻子洛安，还生活在被我的谎言所构设的美好世界里，而她的枕边人已经背着她，同时毁掉了包括女儿在内，两个小女孩的生活，但她还对此毫无所知。

这是一件多么可悲又荒诞的事啊。

但这一切想法，在我来到洛安身边后，便仿佛从未存在过那样。我状似无意得说道:“清洛家长群里，老师发通知说下周周六要开家长会。”

“正好下周六我有空，就让我去吧。”我平静得说道，就好像这件我明明预谋了一路的事，确实只是无意间提起的似的。

而毫无警惕心，甚至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的洛安，完全没有多想什么，便答应了。

我又趴在床边和她聊了一会，洛安才摸了摸我的头，眼睛弯弯的，“去洗澡吧。”

虽然说我要比洛安年长几岁，但是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她当成了妹妹在关爱。但我对此并不讨厌。

“嗯，”我正准备转过身，忽然顿了顿，把手靠在了洛安身后，轻轻附在她耳边说道，“老婆，我爱你。”

洛安忍俊不禁得笑了，她伸手抱我，声音却是很温柔的，“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她看上去是想忍住，但是还是笑了又笑，耳朵也悄悄红了，才慢慢抬起眼看着我，眼里还带些羞意，“我知道了。我也爱你，阿娍。”

洛安此刻看着我的眼里如爱河，让我情愿沉浸在其中。但那爱河里毫无保留的爱和包容，却也让我在那澄澈水面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的卑劣与虚伪。

“好了，你快去洗澡吧。”洛安有点害羞了，用手推了我。进浴室前，我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洛安朝我眨了眨眼，用唇语说：“等你。”

我点了点头，进入了浴室，关上了门。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了沈瑾秋的那句评价，“本以为叶老师很无趣。”

但是，她嘴中的无趣…却成了此刻我想追求，却进退不能，再也到达不了的彼端了。幸福的终点，是平凡。

夜半，我趴在妻子光裸的后背，摆弄她的头发，忽然道:“洛安…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