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一条狗,毛茸茸的,浑身腱子肉,体温对比于人类来说有些高,被哼哧哼哧闻过的地方总有种沾上狗口水的错觉。
蒋在野因为发烧,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他昨天晚上洗过澡,所以并不臭,只是纯粹的汗。卧室里的所有物品,尤其是织物,是奚越买的组合装洗衣液的味道。现在和蒋在野混在一起,热腾腾的,有一种……
“狗狗味。”奚越说。
“嗯?”蒋在野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听懂了,低声笑,非常好意思地说,“小奚老师,我是你的小狗。”
说完他低头,脸狠狠在青年纤细的蝴蝶骨上蹭了几下,然后双臂松开放奚越起身。
奚越怀疑,蒋在野可能摸到了一点他的喜好,所以现在撒娇得心应手,尺度总是恰好在自己不会发火的边缘。
“现在可以起来了吧?”奚越无奈地问,“小少爷,生病就去看医生,烧……”他说了一半,把那个音吞回去,生怕蒋在野又借题发挥。
“If you burn up from fever,how am I gonna explain it to your mom?”(要是你烧坏脑子,我没办法和你妈妈交代)
“Fine.”ABC男孩眨了眨眼睛,对中文家教温柔又无奈的语气很是受用。
但是他也提出要求:“哥哥,你先去外面嘛~”
奚越还以为他要什么东西,他想起来蒋在野自己的衣服裤子还在客厅沙发上堆着,问他:“还需要别的吗?一起给你拿进来。”
“不是。”蒋在野说,“就是你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出来。”
奚越发现他更不明白蒋在野的意思了,他用疑惑的眼神问蒋在野。
被他看得,蒋在野仰着头捂着眼睛,呻/吟了一声。男孩喉结上下滑动,嗓子里挤出一种有些戏谑又有些窘迫的声音:“哥哥,你别看我了,现在没有刚才大,别看我啦。”
奚越:“……”
奚越茫然地看他的脸,又低头看他盘坐着的姿势。
就这么上上下下看了几眼。
奚越听懂了。
他什么也没说,立刻转身出去。刚走两步,似乎听见了蒋在野低低的笑声。奚越扭头,正好和蒋在野目光对上。
粉色头发的男孩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笑成了一道弯,卧蚕鼓鼓的很可爱。
奚越立刻掉头回去,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他露在薄毯外面的大腿上踹了一脚,这才出去。
蒋在野是个坏小子,他妈妈的母爱滤镜过于重了。奚越想。
蒋在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奚越有些纠结地看着手机。没等他问,奚越直接问他,用不用联系蒋女士派人来接他?
“不要。”蒋在野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衣服,朝浴室走,“她今天应该很忙,不用告诉她。我回家家庭医生会给我打针。”
“好。”
蒋在野换好衣服出来,又开始撒娇,赖着不想走。他嚷嚷着喊饿,奚越起身,从牛皮纸袋里拿了个拿破仑蛋糕出来。拿破仑蛋糕小小的,好像还不够蒋在野塞牙缝的。于是奚越又把拿破仑蛋糕放回去,把又大又便宜的丹麦车轮面包给蒋在野,说:“拿着路上吃吧,这个算请你吃的,不用AA。”
贵贵小小的拿破仑蛋糕他要自己享受。
蒋在野:“……”
蒋在野抹了把脸:“谢谢哥哥,我马上就走。”
“嗯。”奚越也去门口换鞋,“我送你出去吧。”
蒋在野给他爸的司机打电话,启睿集团就在华尔街,下午两三点是曼哈顿最不堵车的时段之一。两人在校园里慢悠悠地走,司机竟然比他们先一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