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干嘛?”
有人答话了。
但不是谢柏川。
谢柏川蹲门边擦鞋呢。
他也是服了,人字拖就那么一撇一捺,也能被倪桃精准撒上咖啡液。他这白色人字拖才穿两次呢。
“问你呢,找我干嘛?”波仔慢悠悠从前台晃出来,就站正版谢柏川旁边儿,手里转着架子鼓鼓槌,超经意地把那红票子瞟了又瞟。
“你?”黄毛把他从头打量到尾,尾音狐疑地要飘到天上去,“谢柏川??”
波仔矜持地薅了把自己的爆炸头:“啊。”
“放屁吧你,不是说谢柏川长很帅吗?长得跟个车座子似的还冒充谢柏川,要不要脸啊你。”黄毛喷他一脸口水,脖子一歪,视线很快锁定暴躁擦鞋那人,“你才是谢柏川吧?”
咖啡渍还是没擦掉,谢柏川跺了两下脚起身,瞥他一眼没说话,绕进前台拉开抽屉找酒精。
波仔没死心凑上去还想说什么,黄毛直接一巴掌给他拍开,把一沓钱扔前台,盯着谢柏川,吊吊的:“够不?”
谢柏川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翻出酒精和棉片,又蹲下去了。
黄毛眉毛吊起:“不够?”没回复,黄毛想了想,又摸出张卡,扔桌上,“这还有三万多块,加一块儿,够不?”
谢柏川终于起身,棉片抛进垃圾桶,伸手过来,黄毛冷笑一声:“我就知”话没说完,就见谢柏川指尖把卡和钱跟垃圾似的左右刨开,夹起掩在钱堆里的拨片,拿起身后的吉他开始调音了。
黄毛:?
黄毛恼了:“这都五万多了还不够?你多大牌啊?说实话要不是老子女朋友喜欢你,老子才不找你一个抄袭咖”
“诶诶诶诶诶诶诶”李大生从店里另一边扑过来,摔了个跟头又爬起来,顾不及膝盖擦伤,“这这这这位黄先生……”
黄毛:“老子姓兰。”
“好的,这位兰先生,您先别急嘛,”李大生一头冷汗,“我们店里另外两位老师也很优秀的,虹城作曲大赛都拿过奖……实在不行还有我,您知道我吧?要不我亲自为”
“你?你啊?”黄毛顿了顿,笑了,“抄袭咖的抄袭制作人?”
李大生:“……”
店里安静得发指。
几秒后,谢柏川抬头笑了笑:“对啊,就这配置,爱要不要。”
黄毛:“你……!!!”
最后还是大熊出来打圆场,给黄毛拿了瓶可乐,好声好气把人送走,给他指了街对面另家店。
黄毛走了,到嘴的鸭子飞了,波仔气炸了。
“七年了还记着呢?这么要脸当初就别干那事儿啊!自己不吃饭还把别人碗一块儿踹了,多德行啊……拽我干嘛?我说错了?还有生哥,你眯缝眼卡鸡毛了一直眨眨眨……”
李大生背对谢柏川疯狂使眼色,大熊连拖带拽把波仔拉出去,店里总算再次安静下来,只剩谢柏川调音的吉他声。
李大生挠挠头,转过身,挠挠头,看了眼谢柏川,又挠挠头。
拨片不好用,谢柏川伸手在抽屉里翻出个新的,瞥眼李大生:“头痒就去洗。”
“……”李大生叹口气,“波仔他这人就这样,嘴贱,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别放心上……额,七年前那事儿呢也都过去了,你也别再想了,别人不懂你我还不知道”
谢柏川:“啧。”
李大生:“啊?”
“多大年纪?啰嗦。”谢柏川把吉他放回去,刚直起身洁癖症又犯了,抽张湿巾躬下身擦拭吉他上的灰尘,“我倒是想不放心上呢,您这可劲儿天天安慰的,我还以为是生怕我忘了,耳提面命呢。”
“我哪有那意思…”李大生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