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3 / 3)

着,从那些闹钟中间挑了一颗心脏大小的蓝色闹钟,不是苹果形状的,也不是西瓜样的。他觉得花色简单的东西,兴许陈迦行长大一点了也还会喜欢。

齐农拎着袋子,开上车回镇上。那天天气也还是阴阴的,体感温度很低,就好像冬天提前入侵了这年的秋天。齐农勾着车钥匙,慢慢走上公寓楼。

家门洞开着。齐农在台阶上犹疑地顿了一下,走到门口,推了下虚掩的门。齐建铭坐在轮椅上,转回头看了他一眼。齐农首先在空气里闻到一种类似甘草的气味,然后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

他在门边站着。沙发上的女人红着眼睛指着他说:“我会去告你的。”

陈迦行坐在边上摇了摇妈妈的胳膊。

裴娜站起身,像发了疯一样冲齐农吼:“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的?我养了七年的孩子不见了,我每天每天睡不着觉,醒来就开始找他。他是我...”裴娜哭出了声,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抱住陈迦行呜呜哭起来。

齐农一声不吭地靠在门框边,低头拎着袋子。

他首先想到的是,裴娜的自然卷就很整齐,蛮蓬松的一把扎起来垂在脑后。她又大又深的眼睛瞪着齐农。齐农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陈期带他去医院接过她下班。那是他们短暂的婚姻结束后,退回朋友的阶段。她踏踏地从门里跑出来,单肩背着一只黑色的皮包,上面有一颗小小的银色铃铛。

他们一起并排走在医院门口的梨花树底下。裴娜说起,陈迦行现在只会呀呀地叫,他叫呀呀,有可能是想去外面散步,也有可能是不喜欢来家里的客人。齐农跟着他们进过一次家门,陈迦行也呀呀呀地一直叫。裴娜笑说:“但是,这个“呀呀”代表小宝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