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归璞撑在他的上方,顾不上被咬下一块肉的肩膀,单手把满头汗湿的黑发年轻捞进自己怀里。

滚烫的胸膛贴合上啦,将僵硬的人满满抱入怀中,大手压着他的后脑勺,他亲亲他的脸:“做噩梦了?”

难以置信倒吸一口凉气,吴且“呸”地吐了嘴巴里叼着的一块肉,伸手推拒抱着他的男人,要看其身上的伤口。

“赵归璞,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我他妈睡着了,你眼瞎了吗?!你怎么在自己家也偷鸡摸狗的?!变态吗,不会叫醒我,搞睡JI”

最后那个字没说出口。

这泼天的乌龙。

吴且挣扎着,然而男人却抱紧了他不让他动,刚才差点把吴且吓破胆的作案工具还在他身体里……

大手扶着情绪大起大落后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的黑发年轻人,男人“嘘”了两声,逐渐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抬起手刮了刮黑发年轻人眼角残留的眼泪:“……以为我是别人啊?”

怀里的人瞬间收声。

男人鼻尖蹭过来:“以为是谁?下口那么狠……”

吴且整个人像是从河里捞出来的落水狗。

没有一点力气的挂在赵归璞的怀中。

现在的姿势他终于能够看清被他咬到的伤口,伤口很深,汩汩往外流着血,但血腥气扑面而来时,却好像只会让男人更加兴奋。

他一边道歉,一边说开完会回来看到他睡着觉得太可爱了。

想要他但是又不想打扰他的睡眠。

……所以准备轻轻轻的做一次。

吴且听着男人说的话,声音中充满着一种疯狂的理智,那是他从未有过听过赵归璞会使用的叙述方式

他突然想到之前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时,总在强调这种事一旦出现意外谁也承担不了后果,他不能喊停,因为他不会听。

“……”

数秒沉默,吴且抬起手环抱住男人的脖子,将他的头颅压进自己的怀中。

“赵归璞,伤口疼不疼?”

“不疼。”

赵归璞说。

“对不起。”

黑发年轻人柔软的指尖轻轻梳过男人略微汗湿的发尾,他低下头找到他紧绷的唇角,强迫他抬起头,让他无法藏起那双因为兽性充血的红色是双眼。

“我哪里也不去,我也不害怕。”

吴且说。

“所以你也别害怕。”

这是他们长达将近四天的时间中,最后的一次结合。

赵归璞的肩膀流着血,血蹭的床单到处都是,但是他们谁也没在乎这个……

男人的用力让床架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最后甚至移位了半米。

吴且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反正又痛又爽,且鼻子之间的血腥味、沉水乌木味乱飞,噩梦之后,睁开眼是最想看到的人。

他整个人都松弛得陷入一种无实体性、无缘由支撑的狂欢状态,紧张之后得到现实的救赎,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一次他不记得自己如何打开自己批准赵归璞的索取。

临时标记做的彻底又长久,他整个人全程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飘浮与不切实际快乐中,最后是真正的昏死过去。

……

第五天早晨,吴且醒来,身上已经被处理干净还抹上了药,床单换了,被子换了,偌大的床铺中,只有他一个人。

赵归璞不知所踪。

吴且揉揉头发爬起来,发现自己居然比想象中更加神清气爽,混乱的几天他过得不知白天黑夜,居然就这样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结束了。

以其中一人失踪作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