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方,迟早是要吃亏的。”岁岁不冷不热地说道。

玉郎君似是听不懂这句话一般,屈膝在那儿,像是在跟岁岁犟着道:“王爷救奴了,不是吗?”

“这次救,次次救?”岁岁呵了一声道:“本王替你赎身,你离了这地方,或许你这性子能活好点。”

玉郎君终于抬起的双眼,明亮的光转瞬即逝。

“奴,不用。”玉郎君的声音低低的,像藏了多少委屈。

刚刚被羞辱成那样都不委屈,这会儿又是为哪般。岁岁想不明白这玉郎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索性也不想了,起身道:“今日往后,琼楼里该是暂且无人为难于你。”

“王爷这就要走了吗?”玉郎君突然失了规矩从地上急忙站起身。

岁岁起身后与他距离本就近,猛然玉郎君站起来,岁岁仰面看向他,身子几乎都要贴上,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错乱中踩着裙摆,竟就这么向后倒去,知蝉听雨急忙扶住,没想到玉郎君手伸得更快,直接拦腰搂住了她不过他手长的软腰。

岁岁瞪着眼养着玉郎君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过头的脸,脸皮瞬间烫得吓人。

“你,你放肆!”岁岁色厉内荏道:“还不松开!”

玉郎君听见耳边传来的刀剑出鞘的动静,极其识相地松开了岁岁,又往后退了几三步,这次便是跪了下来:“是奴一时情急乱了方寸,惹王爷生气,还求王爷赐罪。”

岁岁觉得,自己鼻息间,全是一股淡淡的松香,清冽好闻。

沈二身上,倒是书香味重,与之是不同的。

岁岁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突然联想起沈握瑜,但眼前这个玉郎君,委实是不太懂规矩了。

“本王刚救了你,如今再大庭广众之下罚你,这算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岁岁压着怒气道。

“王爷,您上回去听戏,觉着那戏本子不好,前几日奴又新得一戏本子,当是赔罪,如何?”玉郎君道。

岁岁这人别的都行,唯独好看戏和话本子,此时听玉郎君如此说,心下意动,却强撑着脸色道:“有多新啊?你告知本王名字,自有奴才替本王买回来就行。”

“王爷,那是孤本,只奴才屋里那独一份。”玉郎君继续低声诱哄道。

“你刚刚还说是最新的,如今又说是孤本。玉郎君,你真当本王是个好脾性的,任由你张口便来?”岁岁低斥道。

“奴不敢,只这戏本子,是奴专为王爷您,备着的。自是最新的孤本,再无其他。王爷此刻便可随奴去厢房一看究竟。”玉郎君说罢,便跪在那儿,仰面望着站着的岁岁,眼神真挚无比,让岁岁太难不信。

作数

玉郎君去到屏风后梳洗清理,偶尔传来细微声响。

岁岁坐在桌前饮了小半盏茶,抬眼看着那屏风里头影影绰绰的身影,十分惹人遐想。

“殿下。”人还未见着,便听得那婉转似莺的声儿传了出来。

岁岁惊得一口茶水“咕嘟”一声吞了下去,咽得嗓子眼儿生疼。

只见玉郎君扮作那女儿身,身段好不窈窕婀娜,就连那嗓音都堪比京城里头最好的戏班子里的头牌。

岁岁微微挑起眉,看着玉郎君踩着莲花步,捻着绣帕唱起一段女儿情思的选段来。而玉郎君的一双桃花眼,眉目流转,含情脉脉,自叫她迷了眼,沉浸其中。

待玉郎君一曲唱罢,岁岁托着腮,脸上泛起淡淡笑意:“还有一技之长,便是离了琼楼,也是饿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