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自讨苦吃。”岁岁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真是有些虚伪了,始作俑者其实还是自己。出于愧疚,岁岁转过身,撑开双臂拦在了玉郎君同布固之间。

“二哥哥,打狗还得看主人,今日是我买下他的,他便是我的人,你当着我的面儿占他便宜,他不顺从你就把人打成这样,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岁岁话说的正经恼怒,面上是嗔怪的,所以并未真的惹恼布固,反而叫布固散了些气性,反而问她:“你当着你未婚夫婿的面,这么护着这玩意儿,这又是哪儿来的道理?”

岁岁自己忘了这茬儿,此时受布固提醒,倒是得空去瞄了眼沈握瑜神情如常,并无其他。

她很满意。

往后便都是彼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婚后日子也是可以平静过下去的。

“王爷打趣了。公主不过心善,下官自不放心上。”沈握瑜对着布固拱手道。

0046 许诺

沈握瑜这人,着实是个嘴甜讨喜的,岁岁倒也能想象出,沈握瑜这样的身家背景,样貌出众,多情又讨喜的性子,该是多少女子心甘情愿同他惹出一桩桩风流韵事。

只盼以后沈握瑜行事收敛隐蔽些,不要叫她父皇母后听到闲言碎语,否则她也不一定能护得住他。

“二哥哥,眼下你该是同我讲道理了。不如借了银子你便回去吧。”岁岁提议道。

“来都来了,你还你二哥的来去,胆子不小了你。”布固笑着站起身,瞥了一眼坐在地上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玉郎君,而后道:“你啊,一个姑娘家的,又是金枝玉叶,跟他这种腌臜货色搅和一起去,说出去脏了身份。瞧个新鲜就得了,早些让沈二郎送你回去,免得让人不放心。”

岁岁看着布固起身要走,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小声道:“二哥哥这就走了?不给我留点什么吗?”

“留什么?给你留嫖资?想什么呢?”布固一指头杵岁岁脑门上,叫她疼得皱眉。“有二哥在,这地方没人收你的钱,你只管来去。”

岁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看着布固往别出去,身边已经缠上了老鸨同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俨然一副常客的熟络模样。

“打了人,药费都不给。”岁岁嘀咕着,转身再看沈握瑜同安康站在自己身后,岁岁伸手问道:“你们谁银钱带的多,给我些。”

“殿下要多少,不够,下官回府去取。”沈握瑜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钱袋掏出来,与晚了一步掏出来的安康的钱袋一对比,确是沉些,于是岁岁接过沈握瑜的钱袋又折回了厢房内。

此时原本跌坐在地上受了伤的玉郎君已经回了屏风内。岁岁想了想,就让沈握瑜他们站在门外等着,自己一个人坐在桌边将钱袋放到了桌上然后道:“今日之事非我所愿,不过你挨了打,我亦有责任。这里是一些银钱,不是补偿,聊表歉意而已,若是不够,你可另提。”

那坐在里间的人半晌没个话,岁岁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欲催促,就听得里头传出话音来:“是奴今日不识抬举得罪贵人了,挨了打也是活该。贵人又何必自责?”

“你如此心高气傲,恐怕待不好这种地方。”岁岁品着那话不对味,自己虽有愧意,但也着实不喜那蹬鼻子上脸的。“既你不愿领这份情”这说着话,屏风里就传来木盆翻倒的声音,紧接着,那屏风下面也流出了一摊带着血腥气的污水来。

布固那一身蛮力,怕不是真给好端端一个美人打出好歹来。岁岁心虚咋舌,又听着里面手忙脚乱收拾的动静,玉郎君低声让仆从把水擦干净,免得湿滑摔着人,到嘴的话又踌躇再三,最后道:“今日便当本王亏欠你的,本王自许你日后讨要。”说着,岁岁又从腰间扯下那块红玉禁步同那钱袋一并放着。

而后岁岁便起身拒了玉郎君说要起身相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