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若是挡了你的脸,你可就收不到这么多花了。”岁岁的话说出口其实就是简单戏谑,可沈握瑜偏要往别的方向去感受,一手拿着那束花,赠与岁岁道:“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岁岁低头看着被沈握瑜不知何时用红色发带扎起的花束,花红叶绿,倒也别致。
“你逗弄姑娘都这般嘴甜好手段?”岁岁接过后抱至鼻前嗅了嗅,花香怡人,她也忍不住勾唇笑起。
沈握瑜并不应答这样的问话,总归岁岁也不是认真要个答案。
“不知殿下现在,能否替下官挑上一挑?”沈握瑜拱手相问,还真有那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岁岁收了沈握瑜的“礼”,转头看了看那面具摊上摆满的面具,眼神中透着些许狡黠,从中捏了一只由孔雀翎羽装饰的面具送到沈握瑜面前:“这个,尤为衬你。”
沈望舒看着那孔雀翎羽的面具,瞬间便了解岁岁的其中含义,看着自家还在盯着面具满意得不行的二哥,最后在追上岁岁之前,一手怜悯地放在沈握瑜肩上道:“真是特别的衬你,你细细品味。”
沈握瑜闻言又仔细摸了摸那面具,直至付完钱后才细品出岁岁这是在笑话自己。无奈笑笑,却也全然不在意地将那面具戴上,追随上岁岁的脚步。
沈孔雀万万没想到,自己以后会最讨厌热闹,因为安王府实在是太热闹了,哈哈
0040 玉郎
岁岁那面具歪戴在额前,一路逛过去,倒是发觉,街市上又多了许多新鲜玩意儿。
沈望舒同岁岁是喜好相近脾气相投,俩人正在那靠近琼楼的一个胭脂摊上,逛得心猿意马。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便知各自心中所想。
琼楼是这两三年里丰都声名鹊起的。
“也不知今年花魁又是什么好颜色。”岁岁低着头和沈望舒小声嘟囔。
“琼楼的花魁,可不好说。”沈望舒偷偷向后瞄了一眼那雕栏画栋的楼宇,楼下门前已经挤满了人,各个都在等琼楼今日揭晓谜底。“琼楼最是想法刁钻,花魁男女皆可,其他青楼倒也想效仿,却奈何找不到一个可以胜过他家头牌的倌儿,以至于年年女儿节,都有一堆人守着看,那‘守身如玉’的头牌清倌儿何时会沾了世俗落了尘土。”
“许那琼楼老鸨就想借着这个噱头造势,自己也不想让那清倌儿接了客。”岁岁随意猜测道。
“这都吊了三年了,那清倌儿再吊下去,岁数过了,在这种地方,可就成贱价了。”沈望舒私下与岁岁说话,是生冷不忌。偷摸环视了一下,安康同沈握瑜刚刚被她们俩找了借口支开,一个去买附近的糕点,一个去买不远处的灯笼,倒是给了她们两个一个凑热闹的机会。
岁岁怀里抱着沈握瑜赠她的那束花,和沈望舒手拉着手站在了人群最外围。
等那围观等候的人足够多了,琼楼那老鸨龟公才姗姗来迟,就站在二楼俯视了一圈前来捧场的人,乐呵呵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很满意今日的盛况。
待那老鸨说尽了客套话,才不急不慌地将今年的花魁从那二楼厢房内请了出来。
底下还未看清花魁容貌,便已经激动得人声鼎沸。
岁岁同沈望舒也是同那一众看客抬手握拳,小声喊着:“花魁!花魁!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