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计,因为那一双双算计的眼睛都充满野心,可是,卫青的眼睛里并没有那些算计和野心。
“换一个。”平阳公主想着从小的卫青是何模样,最终还是松了口。
可是卫青道:“卫青只要公主收下此玉簪。”
是的,收下这支玉簪。
“你是读过书的人,当知送簪之意。”平阳公主以为眼前的卫青未必了解其中的含义,不得不出声提醒。
“卫青知道。为卿挽发,恩爱不疑。”卫青知道平阳公主在想什么,还是想告诉平阳公主,他并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恰恰相反,他都知道。
平阳公主看着卫青,卫青突然垂下眼眸,“公主可是嫌弃卫青,嫌弃卫青是奴?”
“卫青,你不可妄自菲薄。”几乎没有犹豫,平阳公主郑重的告诉卫青,同时,也郑重的道:“你是出击匈奴得胜而归的关内侯,以你的本事,将来前程无量。卫青,陛下从来没有因为你的出身轻看你......”
“那公主呢?公主因为卫青的出身看不起卫青吗?”卫青追问。
平阳公主道:“你是忘记了,当年在平阳侯府上,是我让人教你读书识字,是我让人教你骑马射箭?”
“卫青知道,没有公主便没有卫青。卫青这一生,愿为大汉出击匈奴,卫境保国,剩下的便只盼公主能收下此簪。公主方才分明还说,绝不食言。”卫青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看在眼里的平阳公主一顿,卫青这样子,跟她很对不起他似的。
那个,想要食言而肥的平阳公主?没有对不起谁?
卫青偏还伤心的垂下眼眸,“卫青知道,是卫青不该肖想公主。卫青不配。”
听听这一句不该,一句不该,再看卫青那摇摇欲坠,活似被嫌弃得倍受打击的样子,平阳公主能如何?
“卫青,我比你年长六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在卫青手里的牡丹簪,白玉质地算不上特别的好,甚至做工显得有些粗糙,但这是卫青说他自己雕刻的,不禁让平阳公主想起多年前也曾被人偷偷送过的一支木制牡丹簪子,可当时的平阳公主并不知道是谁,但放在平阳公主的梳妆台上,平阳公主便记住了。手工看起来很像。
“公主分明是嫌弃卫青。”卫青巴巴瞅着平阳公主,对平阳公主提及年龄的事,直接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