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巴不得呢。
回握住他的手,抬脚就走。
留下秦怀远一个人在原地默默神伤着。
她不在乎秦怀远怎么想,只在乎书砚怎么想。
如果书砚不想看到秦怀远,那她可以充当阻拦秦怀远见到书砚的那道铁门。
让她意外的是,秦怀远会趁她在工厂的时候单独来找她。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直到她在办公室见到秦怀远的时候,还是非常惊讶。
她洒脱往椅子上一坐,笑道:“说实在的,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秦怀远少有的露出局促不安的表情,道:
“书砚不肯见我,我也只能找你了。”
宋知微敛眸,正色问道:“有话就说吧,我很忙的。”
秦怀远的双手在腿上不断摩擦着,紧张不言而喻,连声音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想缓和一下我和书砚之间的关系,我思来想去,能帮上忙的,只有你了。
“你能不能帮我替书砚说说好话,让我跟他好好聊聊?”
宋知微眸色渐深,沉声道:“理由呢?因为知道了书砚的病,你心中愧疚?
“你要见他,是打算和他道歉,承认你做父亲的失职,还是希望他从今以后做回你的好儿子,让他敬重你,照顾你?”
秦怀远面带疑惑,“这……有区别吗?我只是想让我和书砚变成寻常父子那样,不要再有这么多隔阂了。”
“哼,这区别大着呢。”宋知微冷笑着说,“上次家族大会,你说的话我一字不落都听到了,你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已有错。
“你认为你自已对书砚最大的不应该,就是忽略了他的病情,仅此而已。”
秦怀远有点急了,“难道不是吗?我承认我从前对他的忽视了,这还不够?”
“这凭什么够?需要我提醒你吗?书砚在你面前曾经两次犯病,一次是结婚当天拷问你的时候,一次是更早之前在你家中,闻到了你房间里香薰的气味。
“说句讽刺的话,就连王紫茹都察觉到了书砚肺上有问题,想要借此谋害他,而你,尊敬的父亲大人,你可有一次认真深究过书砚在你面前痛苦的原因?
“私底下,你哪怕问过一次,他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生了病?
“你有吗?你没有啊。
“如果不是家族大会上,书砚不再避讳自已的病,将病情广而告之,你恐怕一辈子也不知道他的病结在哪里吧。
“就这样,你还觉得只是自已对他有疏忽?尽管这样,你还是想让他与你像寻常父子那样生活。
“秦怀远,你自已觉得可能吗?书砚是病了,他不是傻了!”
宋知微说话毫不客气,甚至越说到后面,越有生气冲动的架势。
秦怀远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几乎完全忘记了反驳她说的话。
“我……我……只是没想到他真的生病了,我以为他只是暂时的感冒、或者是哪里突然不舒服而已,我哪知道他肺上真的有问题?
“而且那时候书砚对我的态度那么差,我当然也不好意思问他了。”
宋知微冷笑着摇头,“你不是不好意思,你是真的不关心他的死活。
“书砚不想见你是应该的,父亲做到你这个份上,没有哪个儿子会想见你的。
“你和秦家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书砚好或者不好,对你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
秦怀远的脸色轰的一下变得惨白,顿时失去了所有血色。
宋知微的话如同一柄利剑,丝毫没有偏差地插在他最薄弱的地方,说出了最正确又是他最不想承认的事实。
他张嘴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