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刺,最后叹口气, 屈从许雅萍的“期望”和“控制”。

许雅萍其实不敢在许盛面前哭, 她要强惯了, 但是那束花出现在面前的一瞬间,所有压力击溃了理智:“谢谢, 很漂亮, 妈很喜欢。”

没有人生来就会为人父母、为人子女,观念难免碰撞,也不是每件事都能找到迅速且合理的解决方法。

许盛上高中之后填了住宿志愿, 许雅萍工作忙,加上临江六中教育制度就是封闭式管理,也没觉得不对,她不会纵容孩子:“住宿也好, 你这个年纪是该独立生活了,得学会自己安排规划好自己的时间。”

许盛打趣道:“我不在家, 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许雅萍笑了:“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

两人联系变减少, 其实也是为了减少摩擦。

所以许雅萍一直觉得她和许盛的关系不算差,除了有些许盛成绩上的问题,还有……画画上的问题。

许盛这个梦做得很没逻辑,时间线从那束花开始往回倒,最后停在窗外倾盆而下的雨,以及一声从遥远天际劈下来的雷。

雷电闪烁,黑夜中破出一道亮入白昼的光,仿佛要将天空劈成两半。

那天他把所有和画画有关的东西都锁进仓库,钥匙到底没舍得扔,挂在黑绳上、藏在胸口,他躺在床上,睡前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如果有选择,他可以不当许盛吗。

邵湛也做了一个梦。

可能是太久没有叫过“妈”这个称呼,他梦见了他妈妈走的那一天。

然后又梦到警车,梦到淅淅沥沥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