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昨晚给苏小姐赔罪,干了一整瓶酒,总算是接受了我的歉意,不过,”
他话锋陡然一转,神色带着几分莫测,“你……我可就不清楚了。”
道歉这事儿,祁致文有这般诚意,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好友霍景城,更多的是为了苏若筠背后的苏家人,和她关系,不说交好,至少不能作恶。
霍景城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说什么,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一把推开。
一个小家伙如出膛的小炮弹般冲进病房,而后手脚并用地爬上病床,带着哭腔,夸张地喊道:“爸爸,你怎么就倒下了呀,我妈妈还年轻的很呢!”
话音刚落,祁致文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又黑又厚。
而杵在旁边的霍景城却没忍住,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就不打扰你们俩‘父慈子孝’了,我先走了。”
祁致文总觉得他这话带着歧义,磨了磨牙,抬手拍了拍自家儿子的小脑袋,示意他,小胖墩倒也乖巧,立马转头甜甜地说道:“霍叔叔,再见。”
“再见。”
等到病房门关闭,祁致文猛地伸出手,一把捏住儿子的后颈,好似空中的恶鹰精准擒住草地上的野兔,野兔扑腾几下,终究没能逃离恶鹰的魔爪。
他微微俯身,与儿子瞪得老大的眼眸对视,脸上挤出一抹笑,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寒意,兴师问罪道:“今儿早上,你发在微信上的那条朋友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你妈还年轻’?”
……
五月份四九城的天气变幻莫测,晴雨交错,微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红墙、琉璃瓦镀上一层金边,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偶尔有几朵快要凋零的蔷薇花轻盈坠落。
手机响起的时候,苏若筠正端坐在那张古雅的黄花梨琴桌前,青丝披散在肩上,十指戴着指甲,手指来回拨动琴弦,发出悦耳动听的琴音。
她不时地抬起头,看向对面柜子上正接受着音乐熏陶的那只肥猫。
‘熊猫’一本正经地半蹲坐着,圆溜溜的眼睛偶尔眨动,歪着脑袋,时不时地抬起肉爪挠一挠自己的脑袋,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名副其实的“对猫弹琴”。
苏若筠停下弹奏,将手机拿在掌心,目光落在屏幕的备注上,指尖平滑过接听,“喂?”
小胡的声音有些低沉,“喂,老板娘。”
“怎么了?”
“那位霍总来了,说是想见您。”
这边苏若筠在接电话,另一端的“熊猫”顺着柜子的边缘,一级级小心翼翼地爬下来,迈着特有的猫步,小短腿一颠一颠地显得格外可爱,自发趴在了苏若筠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