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换好鞋,等候霍景城。

霍景城单手闲适地抄在一侧衣兜,漫不经心迈开长腿,径直朝着卧室走去,在床侧站定。

苏若筠睡得正香,他俯身弯腰,身体前倾,分明的五指灵活地将钻进她睡裙之中的几缕发丝轻轻抽离,薄唇触上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而后一步一步安静地退出了卧室。

……

晴朗的天,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爬进卧室。

苏若筠在下午两点悠悠地从睡梦中醒来,与霍景城凌晨兴奋得难以入眠不同,她从凌晨四点起睡,整整睡了十个小时,才把她在午夜时分消耗掉的力气和精神都完完全全地补充回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又充满了活力,感觉能再来‘一百次’。

苏若筠没急着起床,和李闻野约定的时间是在下午四点。

想到李闻野,她又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李里,昨儿个晚上,李里哪去了?

她拧着眉,细细思索片刻,却没在脑中想出答案,最后的片段画面内只有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

苏若筠懊恼地抬手敲了敲脑袋,在心里暗骂自己见色忘友。

随即她从一旁摸过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李里的号码,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电话铃声在卧室内响了很久,在苏若筠准备挂断时,终于被接起。

一开口,却不是她所熟悉的女声,而是一道沙哑质感的男嗓。

“喂。”

男人?

苏若筠怔了一怔,硬生生地误以为自己拨错了,右手不受控制地擎着手机从耳畔抽离,她撩起眼皮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

没错啊,是李里。

她把手机重新放回耳侧,试探性地出声:“喂?”

她没等来李里,也没等来那道男嗓的主人。

电话那头是异常的喧嚣和吵闹,与她这边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快把我手机还给我!”

“我就不给。”

“快给我!”

“你求我。”

“……”

就这样的无意义、无营养的对话,重复上演N遍。

“……”苏若筠。

她是她们play中的一环吗?

她不想做情/qv/工/具,所以不自然地清了清嗓,提醒电话那头的两位‘仁兄’:“不打扰你们了,我先挂了,”

临挂断之前,她体贴地又问了李闻野一句:“还有,下午四点还有空吗?没时间的话,可以改到明天上午?”

李闻野懒洋洋地回她:“有时间,就四点。”

确定好时间,苏若筠把电话切断,随即从柔软舒适的大床中撤身离开,套上床边的拖鞋,慢步走进洗手间洗漱。

今日周六,李阿姨做的中饭已经冷了,洗漱完毕的苏若筠将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她移步到橱柜前,从中取出一只光彩莹润的玻璃杯,又转身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瓶冰牛奶,把冰牛奶倒入玻璃杯中。

口渴,苏若筠仰头饮了口牛奶,醇厚浓香。新西兰牛奶,空运直达京城。

一顿简单敷衍的虽迟但到的中饭完成。

苏若筠吃完中餐后,步入衣帽间,六月末的四九城的天愈发热,她挑了件白色的束腰衬衫裙,款式简约不失精致,腰间束着根黑色皮带,勒出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长卷发干净利落地扎成一个丸子头,简洁大方地出门。

……

下午四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李闻野长腿迈着闲散的步伐走入观云包间,透着一股不羁,两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丝毫不掩饰脖颈间明显的手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