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尔:“怎么都坐在这里啊……”

刚刚睡醒的虫母声线还染着柔软的沙哑,此刻不管他说什么,都莫名有种撒娇痴缠的意思。

伽玛喉头轻微滚动,他像是小胖狗似的,盘着腿往前挪了挪,距离阿舍尔悬空垂下的脚就剩下了小半米的长度。

他可怜兮兮道:“妈妈戴戒指了。”

阿舍尔一顿,下意识抬手看了看。

银白色的戒圈似乎从旦尔塔给他戴上那日起,哪怕是洗澡都不曾摘下过,内侧凸起的刻字“A&D”也宛若纹身痕迹一般,在潜移默化中无声嵌入至阿舍尔的指根处,留下了一片清晰、发红的烙印。

旦尔塔的小心思他心知肚明,便也听之任之,后来回到天空之城,见前者没主动提起来、虫群们也未曾过问,阿舍尔戴着戴着便也彻底习惯,给忘在了脑后,直到今天……

看来不是虫群们不问,而是他们等着憋大招呢。

猜到旦尔塔是被故意支开的青年眉头微挑,宽松休闲裤下赤/裸的足尖轻轻踢了踢伽玛的膝头,对上了那双轻微下垂的小狗眼。

看着可怜巴巴,其实小心思也不少。

阿舍尔问:“说吧,藏了什么?”

自知瞒不过妈妈,甚至也没想怎么瞒的迦勒咧嘴一笑,匪气十足,坏得像是要抢婚的反派情夫,“妈妈,您和旦尔塔有信物,那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对“戒指”含义心知肚明的迦勒满心故意,将旦尔塔准备的婚戒模糊成了“信物”。

自欺欺虫也认了!

阿舍尔歪头,好整以暇,“所以你们也想要戒指?”

“不,我们不要戒指”

歌利亚睁着那双冰蓝色、天生距离感十足的眼瞳,忽然单膝跪地,在阿舍尔讶然的目光里轻轻握住了青年的脚踝。

清瘦纤细,白腻的皮肤宛若上好的玉石,拢在掌心里滑腻得惊人,甚至歌利亚都要怕自己手指上的茧子会不会划伤妈妈的皮肤。

蓝色眼瞳的始初虫种从衣服口袋内挑出一截银链,他小心翼翼绕过阿舍尔的足踝,近乎强忍着手指上的颤抖,一点一点,在虫母的纵容下扣牢了银链两端的锁扣。

那是一个仅有链子、没有其他设计的脚链,尺寸正好,完全贴合阿舍尔脚踝的粗细。

阿舍尔轻踩在歌利亚的膝头,低头欣赏着那一片落在冷白皮肤上依旧耀眼的银白。

“应该不止如此吧?”他反问。

“妈妈总是这么敏锐。”歌利亚眼角微弯,面上宛若冰川消融,他再一次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恍若拢着什么秘密,将其扣在了银链之上。

“……是什么?”

阿舍尔略微侧脚,看到了一枚小小的、只有指甲盖二分之一的银色小铭牌。

晃动的光影之下,他看到了几个小小的字是歌利亚的名字。

“大概算是,钥匙?”迦勒歪头,他在歌利亚起身后也同样单膝跪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那枚小小的银色铭牌,偏生麦色的手指抖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终于扣在虫母的脚链上。

阿舍尔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子嗣半跪在自己面前,小心将迷你铭牌扣在自己脚踝银链上的虫群们,他有些好奇地问:“钥匙?能打开哪里?”

“打开我们的狗链。”

正好轮到自己的乌云仰头冲阿舍尔笑得灿烂,说着他大大方方揪开了自己的领口,在惹眼的大片胸肌上方,是一截挂在脖子上的同色银链。

比阿舍尔脚上的那个更粗、更重,落在雄性虫族的锁骨间有种别样的性感,同时杂糅着野蛮与个性,更是在中央缀着个略大一号的铭牌。

阿舍尔俯身,足底踩在乌云的膝盖上,抬手轻轻捏起了那枚银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