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看不到那些一寸一寸,愈发显露出身形的狰狞触肢。
庞大,诡谲,犹如陷入了没有尽头的末日,然后它们犹如巨大的牢笼一般,一点点收紧,随后将唯一的人类猎物包裹在其中。
半天没听到动静的阿舍尔歪头,黑色眼罩下的那张面孔愈发显得清透小巧,他问道:“……已经开始了吗?”
“妈妈,早就开始了。”
忽远忽近的声音回响在周围,那一刻阿舍尔忽然无法具体感知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原本扶在腰腹间的手掌变换模样,滚烫的体温似乎也开始远离,可当他扭着身体试图抓住什么而坐不稳时,又会有不知道谁的手臂,轻轻扶住他的身体。
被蒙着眼的转学生有些不解,酒意上头的他晕红着面颊询问:“可是,我现在要摸谁?”
“妈妈要自己感受。”
怪物们的声线似乎在这一刻开始重合,被连续不断饲喂的“母巢”早就被养出了异性,亘古且诡异的呓语明明混沌又无法被人类辨认,但此刻却成句成段清晰地出现在阿舍尔的大脑里,宛若本身就属于他的东西。
怪物们交错着声音,沉声道:“妈妈,我们说过的,不能提醒你的。”
“……好。”
阿舍尔无意识噘了噘嘴,被怪物们养出来的小性子偶尔可在细微之处见到端倪。
不知道是谁拥着他,阿舍尔慢吞吞扶着现有的“扶手”站起来,足底的棉线袜踩在地毯上,能轻微感受到一点点麻痒。
阿舍尔足趾轻微蜷缩,便顺着直觉往前走。
原本可能会撞到人的茶几、椅子被怪物们在无声中挪开了位置,整个客厅就剩下了环绕地毯的沙发,站在中央的蒙眼转学生,以及或远或近,沉默立在阿舍尔四周的怪物。
属于人类的拟态仅剩一般,异化般的古怪肢体涌动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