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尔歪头,“他们说你发/情了。”

迦勒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笑音里透着股恶劣,“……您进来干什么?总不能是陪我度过发/情期的吧?”

越是在脆弱的时候,迦勒便越会露出刺,像是个刺猬一样,偏偏那些看起来又尖又硬的刺,等落在了阿舍尔身上,便像是小狗的毛发一般,又软又绒,毫无杀伤力。

“如果是呢?”

“……妈妈,您是不是觉得,现在我对您做不了什么?”

说着,迦勒的视线扫过虫母那副小巧的身躯,哪怕每天被他们小心照顾饲喂,也才只有巴掌大小。

又小又娇气。

真要干了什么,恐怕能哭晕过去。

阿舍尔不轻不重地瞪了迦勒一眼,对方的状态看起来远比他想象得更有理智,似乎……并没有那么失控?

心道看来这并不能帮助自己做选择的小虫母扶着机械臂,脚步轻盈,身后的虫翼配合性地轻微扇动,便将他送到了洁白的浴缸边沿上。

房间主人像是受惊一般,猛然后撤,甩溅出巨大的水花,几乎淋湿阿舍尔的衣服。

迦勒压抑着喘息质问:“妈、妈妈您别过来!万一等会儿我真干出什么事情来,您是不是就有离开我们的理由了?”

越说,迦勒越觉得有可能,整个虫都躲在了浴缸的最角落里,反而衬得站在边沿上的小虫母像是个劫色的恶霸。

迦勒:“我是不会给妈妈这个机会的!我今天就是憋死了也不会多碰您一根手指头,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绝对不给留下把柄!”

阿舍尔睫毛微颤,面不改色,“哦?”

然后他展开虫翼,因为被雄性虫族信息素的吸引,本就容易潮腻的翅根,已然湿答答地渗出几分水色。

轻薄的虫翅动了动,裹挟着虫母的蜜香散动在空气里,刺激着迦勒的神经。

于是,原本还说“憋死也不会多碰”的迦勒颤颤巍巍,很没出息地狠狠闻了闻空气,然后恶狠狠道:“我就是闻一下!没碰!一下都没碰!”

阿舍尔觉得好笑,抬手勾了勾指尖,没好气道:“别浪费时间,我进来也不是真要给你干什么的。”

“……啊,”迦勒脸上闪过肉眼可见的失望,小声嘟囔道:“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阿舍尔点了点脚尖,像是在暗示什么,“手伸过来。”

“奥。”

抬脚踩在迦勒湿漉漉的掌心上,阿舍尔站定,凝神盯着对方。

六百多年的虫群和现在的虫群,差距极大。

那时候狂化状态下的雄性虫族只会令阿舍尔感到恐惧,但现在发/情期的迦勒,却远比他想象中的情况更好。

甚至可以说好到出乎所料了。

“……妈妈您再这样看着我,我快忍不住了。”迦勒哑声道。

阿舍尔收回视线,“很难忍耐吧?”

“嗯。”

迦勒轻轻应了一声,缩成针尖的瞳孔看似聚神,实则视线涣散,“本来忍着挺难受的,但一想到可能会吓到您,就突然感觉……也不是忍不了。”

阿舍尔眼底闪过一抹微妙的情绪。

六百八十二年前,这群陪伴在虫母身侧的雄性虫族们并不懂得忍耐,他们的欲望直白而热烈,藏着惊人的滚烫,哪怕看到了虫母的排斥和恐惧,但他们并不会觉得有什么。

能有什么呢?每一代虫母与虫群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哪怕虫母再排斥,可当契合的身体相互贴近后,也会因为基因和种族的引领,而变成天经地义的结合。

于是诞生原始的虫群们就那么张扬地裸/露出自己狰狞的欲/望,却并不曾思考过虫母愿不愿意接纳他们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