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敬无力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缓缓睁开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最近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一言不合就开打?」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在顾玄敬病重期间,顾鹤昭和顾淮安两人同心协力,一心一意只想着照顾他,期盼他能早日康复。
他们守在床边,寸步不离,为顾玄敬端汤送药,彻夜不眠地守护着他。
那时,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让顾玄敬恢复健康。
如今,顾玄敬的病终于痊愈了,这原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随着顾玄敬身体的康复,两人之间微妙的竞争关系也逐渐浮出水面。
他们都想独占顾玄敬,都想和他共度每一分每一秒。
这时,他们才猛然想起,他们不仅是死对头,更是情敌!
「看来你们两个不适合待在一个房间。」顾玄敬下了结论,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语气不容置疑:「阿昭,今晚你去偏殿睡。」
他的目光转向顾淮安,补充道:「淮安今天和我睡,明天去偏殿睡。」
顾玄敬再次闭上眼睛,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顾鹤昭赶紧离开:「阿昭,去休息吧,我也要歇息了。」
顾鹤昭心中不服,但他不想惹顾玄敬生气。
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寝殿,一步三回头,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留恋。
临走前,他狠狠地瞪了顾淮安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你这个牲口,别趁我不在的时候,对阿敬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他一边走,一边揉着隐隐作痛的嘴角。
和顾淮安的那场争斗,让他嘴角挂了彩。
他和顾淮安的实力不相上下,不由心里盘算着,得为失去动能的机械臂膀弄到新的电池。只要他安装上机械臂膀来助力,下次打架,他一定要把顾淮安打的屁股尿流,跪地求饶!
他习惯性地摸着下巴思考,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嘴角的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不由暗骂:顾淮安这牲口,打人真他妈疼!
顾淮安目送顾鹤昭离开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顾玄敬身边,轻轻地坐在床沿上。
他察言观色,试探性地开口:「父亲,您千万别为了顾鹤昭那个老不死的生气,不值得!」
「不许背地里叫别人老不死的,不礼貌。」顾玄敬皱了皱眉,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上床来休息吧。」
顾淮安乖乖地脱掉湿漉漉的衣服,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鼻血,然后赤裸着身体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蜷缩在顾玄敬的怀里。
顾玄敬轻轻地抚摸着顾淮安的头发,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淮安,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喜欢我踩你吗?这样不疼吗?」
顾淮安猛然抬起头,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顾玄敬,委屈地说道:「父亲也觉得我是变态吗?您别嫌弃我,我下次不敢了!」
顾玄敬连忙安慰他,解释道:「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想了解你,希望我们彼此敞开心扉。」
听到父亲的解释,顾淮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重新枕着顾玄敬的手臂,闭上眼睛感受着父亲的体温。
顾玄敬一下一下地轻抚着顾淮安的头发,躺久了,眼皮渐渐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顾淮安低声说道:「父亲收养我时,我已经六岁了,我知道我是您的养子,不是亲生的。」
顾淮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寂静的寝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顾玄敬混沌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