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敬虚弱地躺回床上,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试图逃避梦境带来的恐惧。
傅时渊看他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心疼地将他搂在怀里,闭着眼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顾玄敬枕着傅时渊的肩膀,却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他望着床帐外漆黑的夜色,梦中的场景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心神不宁。
他紧紧闭上眼睛,努力想要将梦中的景象驱散,却发现越是想要忘记,那猩红的鲜血就越是清晰,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
明明是他想让顾淮安为克里斯偿命,以死谢罪,可为什么他的心会像被针扎了一样,细密的疼痛不断蔓延开来?
失眠的夜,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般难熬。
几日来,顾玄敬夜夜噩梦缠身,做着同样类似一个梦。
梦中,顾淮安各种死法,血腥残酷。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面色憔悴眼窝深陷。
宫廷御医换了一个又一个,各种安神汤药轮番上阵,却都收效甚微。
他只能依靠安眠药才能勉强睡上几个时辰,可即便睡着了,梦魇依旧如跗骨之蛆般纠缠着他,如影随形,挥之不去,让他不得安宁。
每一晚的睡眠都变成了一种折磨,醒来后更是疲惫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原本就重伤未愈,虚弱不堪,如今更是日渐消瘦,人比黄花瘦。
原本神采奕奕的琉璃双眸也因此蒙上了一层阴翳,整个人都笼罩在挥之不去的忧郁之中。
傅时渊将一切看在眼里,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知道君儿的噩梦全因地牢里的忠武侯而起。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领着侍卫们一步一步地走向地牢。
地牢阴冷潮湿,与寝殿的温暖舒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昏暗的地牢中,顾淮安被沉重的铁链锁在墙上,身体无力地垂落下来。
傅时渊站在牢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南宫景,你还有何遗言?!」傅时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听到傅时渊的声音,顾淮安猛然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他。
多日来,他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处置,终日惶恐不安。
看见傅时渊的那刻,他顿时神色激动,语气急促,声嘶力竭地喊道:「陛下!都是罪臣强迫太子殿下,殿下羸弱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罪臣为所欲为,一切与他无关,求陛下赐死罪臣!」
看着顾淮安对君儿用情颇深,傅时渊眯着眼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所有的侍卫,只留下心腹云霆一人,示意云霆替顾淮安解开枷锁。
傅时渊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盯着顾淮安:「南宫景,寡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愿为太子放弃所有一切!」
顾淮安以为傅时渊要杀他,迫不及待表忠心:「罪臣愿以死谢罪!」
傅时渊面无表情道:「寡人不用你死,相反,寡人会封你为太子侧妃,让你正大光明留在太子身边侍奉。」
顾淮安闻言眼前一亮,立刻谢恩:「罪臣谢陛下。」
「前提是······」傅时渊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顾淮安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色:「你此生不会再有自己的子嗣······」
顾淮安瞪大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您要阉了我?太子殿下······不会嫌弃罪臣无用吗?」
「你侍奉太子时,精液中不再有精子而已,并不会影响行房的乐趣。」傅时渊的目光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