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

沈氏眸子里含着泪,笑着同她道:“我们昭昭若是想阿娘了,便抱抱这月儿枕。阿娘每年都会来扬州看你,等你长大了,阿娘便接你回去。”

小容舒乖巧地点头。

她也不敢哭,舅舅同她说了,若是她哭,阿娘会伤心的。阿娘若是伤心不走,那沈家同阿娘都会过不好。

容舒一直忍着泪,可是当沈氏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时,她终于是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坠下来。

她抬起小短腿去追沈氏。

那几日扬州下了好大一场雪,地上厚厚一层雪沫子,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容舒抱着个月儿枕,还穿得像个棉球儿,自是跑不快,没跑几步便摔了,一只鞋陷在雪里也没察觉。

就那般,光着一只小脚丫跑到了垂花门。

其实她不在乎旁人说她不祥,也不在乎祖母的厌恶、爹爹的漠视,她只要阿娘就够了。

可不可以,让她也跟着回去?

她就呆在清蘅院,哪里也不去。

只沈氏早已没了踪影。

北风呼啸,这白茫茫的天地,仿佛忽然间便只剩下她一人。

容舒抱着月儿枕,对着沈氏离去的方向,用带着哭音的稚嫩童声,执拗地喊道:

“阿娘要回来看昭昭!阿娘不能忘了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