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梦里都是程妙然那句:为什么啊?。
第二天一早,炎幸准备久违地回趟炎家。
目的无他,智斗炎母,要回户口本,去改掉这个恶鬼附体般的名字。
炎招娣。
原主住在a市城中村,远离市中心的地方。
这里近些年在商议拆迁的事。过不了几年就会赶着旧城改造,拆成棺材盒似的成排土棕小高层。
如今还是老旧的自建房。
一楼留给炎父炎母和高中生不经常回家的弟弟住。炎父刘发斌常年在外出海打鱼,印象中原著里就没出来过。一般是炎母刘桂芳一个人独享。
二楼黄雅梅一家三口住,她住在三层矮小的阁楼。
到了家门口,炎幸停下了脚步。
离家出走莫名其妙回来,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炎母的狂轰乱炸。
但老天爷偏要她面对。
刘桂芳正坐在东边大门前摘豆角,旁边还有一条奄奄一息,隔好久扑腾一下子,死不瞑目待宰的鱼。
屋内不时飘出炖排骨的独特芳香。
想必这新鲜的豆角,便是美味佳肴的佐菜。
今天看样弟弟或者哥哥要回来......
刘桂芳早年在饲料厂干会计,如今饲料厂倒闭,办了个提前退休。之前整日在家闲的没事,召集了邻里相亲一群大爷大妈切磋麻将技艺。
晚上则是广场舞的常客,一跳跳到深夜。
整日吆喝着炎幸不努力多赚钱,倒也没见她出去赚钱。
炎幸蹑手蹑脚,拾起一块石头,对准西边厕所大门:“啪”。
炎母果然中招,立刻起身,扔掉豆角,前去查看。
炎幸瞅准时机,往屋里那么一蹿。
“谁,站住!”
......精准被抓获。
她吓得一趔趄,手里的手提袋险些掉在地上,里面装着她换掉的脏衬衣。
回头前,她下意识把手提袋藏在身后护住,迎面对上刘桂芳自上而下扫射的怒目而视。
“呦,这谁啊?”
“妈,您闺女都不认识了?”
刘桂芳瞪她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当然。”炎幸直起身子。“这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
“这你家?你不是有能耐离家出走吗?不是不接我的电话吗?我和你爸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
她扯了扯嘴角,装出来乖乖女的微笑,视线停留在豆角上,指着问:“妈,是我的问题。不接电话离家出走是我不对。可是我怎么觉得,您这么着急,还有心思在家摘豆角炖排骨啊?旁边这个鱼也是......”
“你......你不在家我们还不能吃饭了?”刘桂芳接着说:“今天晚上你哥和耀祖要回来,你不回家,我们还不过了?”
她就知道,什么着急担心,无非都是客套话。
只有炎武军才是刘桂芳的大动脉。
“不说了,你赶紧帮我洗鱼,这鱼鳞厚,你进屋拿点儿白醋泡泡”话音刚落:“......等等,你身上这裙子,我怎么没见过?”
刘桂芳往围裙上拍拍手上的泥,盯着手提袋上的牌子,仔细一瞅。
她虽然从不买高档货,但识货。
谁不知道这牌子天天在电视上打广告,请的代言人都是国际巨星,一般人都买不起。
她猛地拽住炎幸裙子后脖颈处的主唛,果然......
家里为了给哥哥炎武军还房贷和外债,已经接近入不敷出。连刘桂芳在家待了这么多年,都考虑找个地方去打个小时工,补贴一下家用。
结果,女儿离家出走半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