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今想为他擦去血渍的指尖。
血迹越擦越多,安今的泪水也不受控制地落下,“告诉我好不好?你怎么了?”
“别怕……咳咳……”
男人呼吸沉重,刚吐出两个字,就引出了一阵剧烈咳嗽,唇角不断溢出黑血。
大片大片的血渍,叫安今头脑发昏,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暗一拉着她,声音嘶哑破碎,断断续续道,“禁军统领……受过主子恩惠,忠心耿耿,可信……”
“内阁首辅圆滑,门下师生众多,素有威望,却……咳咳……与儿L媳通奸,主子曾以此逼他站队。”
“刘将军迂腐……只认正统,曾是……你父亲旧部,我已将……他从西北调回,亦可信……”
“别说了。”安今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视线,“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不想听。”
“要听。”
又一波剧烈的绞痛袭来,男人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闷痛。
良久,他才缓过来,艰难地从案上取出一道明黄色的布帛,气若游丝,“月州还小,我死后,你垂帘听政,朝中一切事由由你决定。”
安排好一切,男人眼里的煎熬和痛苦褪去,只剩下最原始、最深切的眷恋和不舍。
他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想要拂去她脸上沾染的湿意。
“答应你的,我做完了,你和孩子不需要我也能过得很好……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