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年节就到了,除夕夜,瑞雪纷纷扬扬。
侯府正堂内,灯火辉煌,暖风处处。
永宁侯端坐在男宾的主位,聂老夫人坐在女宾主位,两房人都聚在一起用年夜饭。
如今安今还在府里住着,崔夫人也怕有什么闲言碎语,两人孩子婚事只有永宁侯和聂老夫人几个长辈知道。
永宁侯向来不管内宅事,也知如今形势,侯府不宜再娶高门女,再加上儿子婚事几次出现波折,在他眼里能娶上亲就好,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而聂老夫人心情却极为复杂,她本还等着这烧钱丫头能攀上一门好亲,结果却砸府里了。
长孙刚回来时,她就千叮咛万嘱咐,离人远些,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还是走到一块了。
即便心里不悦,但也怕强行阻拦和长孙离心,只能捏着鼻子接受了。
在席上的安今能感受到聂老夫人暗自打量她的眼神,但她也没什么反应,聂老夫人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她吧,反正不主动来刁难她就行了。
让安今在意的是来自男宾席上那道炙热的视线,也不知道是不是楚二爷频繁给他灌酒,他的视线也格外放肆。
直到崔夫人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敛些。
等散席,安今往栖梧院里走,脚步走得极慢,很快就被人叫住了。
“芜妹。”
男子身姿笔挺,气质卓然,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背后柔和的月光倾洒在他身上,安今也注意到他腰间别的纸扇换成她送的那把。
楚既白注意到她的视线,展开画着青山翠竹的扇面,“芜妹一画万金,给我画扇面倒是我的殊荣了。”
“不过……”
他唰地一下合住扇子,抬步朝少女走去。
男子的气息陡然逼近,安今嗅到他身上的酒气,以为他喝醉了,不由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直至贴到了背后的石柱上。
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愈浓,倒也没再继续逗她,将自己腰间那块玉佩取下,亲手系在她的丝绦上,赠礼,能亲自送到我手上,就像这样,可好?”
明,也知他没喝醉。
她给他画的扇面,比,结果就因没送到他手上的,就这样恶趣味地吓她。
心里不由得有些委屈道:“我知道了。”
楚既白轻笑,不,低声哄道:“芜妹勿气,方才是我唐突了,每次念到芜妹不日便要回到庐州,。”
“芜妹要在庐州一年之久,我每十日给你寄出一份信可好?”
“每十日?会不会太频繁了?”
楚既白叹气,“若按我心意,怕是日日都要寄出一封。”
这般直白的话叫安今小脸微红。
两人还是没讨论出个结果,就被崔夫人派人催促着各回各院了。
安今回到栖梧院,这才细细打量腰间多出的那块玉佩,她认得这块是楚既白常带的那块,现在两人婚事也未正式定下来,也不敢随意戴着招摇过市,便先拿着匣子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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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冰雪刚消,就要到安今生辰的时候,香玉也回了娘家。
听闻香玉回来了,安今也十分心喜,跑去锦绣阁去看她。
香玉如今挽成了妇人的发髻,但依旧明媚,看上去婚后过得也十分不错。
她一见到安今便打趣道:“好啊,几月不见,芜妹竟成了我嫂子了。”
楚香玉也是真的担忧过未来嫂嫂是个不好相与,现在倒好了,这个嫂嫂她可太满意了。
不过她也是真没想到哥哥会和芜妹在一起,但细细寻往日相处的那些画面,还真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我说哥哥怎么对芜妹比我这个亲妹还好,当日我和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