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在灶房忙碌,一会宝儿也哒哒地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灶前的矮凳上,“阿娘,我来帮你烧锅。”

“好呀,谢谢宝儿,小心不要被烫到哦。”

灶里柴火劈里啪啦的烧着,宝儿乖乖地坐在灶前,不用添柴的时候,拿着烧黑的木棍在地上画着小猪,屋里一片温馨祥和。

然而没过多久,外面又响起来一阵哐哐的砸门声。

紧接着,便是张玲花悲痛又阴狠的咒骂声,“老二快给我开门,老娘倒要看看你的腿是真断假断?”

“你那腿怎么早不断晚不断,偏偏这个时候断,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朝廷要征兵,故意装的,开门,快门啊,你就是装的,我要去找官府的人,把我的四原换回来了。”

话说,那边官府的人到了杨家只见到杨一原和杨四原,如今地里不忙,杨三原被爹娘赶到镇上搬货贴补家用去了。

杨四原虽说作弊被抓,没脸出门,只窝在家里好吃懒做,但毕竟是杨父和张玲花疼了大半辈子的小儿子,也都情愿养着他。

而杨一原作为家中老大,常年操劳,早早便生了白发,身形干瘦又佝偻着腰,看起来极为苍老,反观杨四原正值壮年,官府想到没想直接拉了杨四原充军。

杨四原当场被吓得屁滚尿流,忙慌说自己是读书人,考了童生,可以免除徭役。

官府的人自然不会随意信他的话,拿着名单和户薄一查,发现他确实是个读书人,不过前不久才因作弊被革除了功名。

既然不过是一个白身,他们便没有再继续掰扯,直接叫人压了杨四原走。

见自己的心头肉要被抓了,杨父和张玲花跪在地上再三磕头都没用,反而被官府的人踹了几脚。

如今杨四原被抓去充军,张玲花可不就把气撒到二房身上,只恨不得死的人是杨二原,各种恶毒的话都脱口而出,骂声尖锐刺耳,充满了怨毒与愤恨。

“当时在山上怎么没把你摔死呢,平白连累了四原。”

“我就知道老二是个讨债的,生下你老娘就该给你丢尿桶里溺死。”

“四原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连镰刀都没拿过,怎么能上战场呢?”

一想到生死难料的小儿子,张玲花就悲痛欲绝,她瘫坐在地上,仰头哭喊着,“老天,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