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里杨二原在前面拿着镰刀割麦,宝儿便跟在爹爹屁股后面,提着篮子捡麦穗。

宝儿也就是之前没做过这些,觉得新奇,干劲也十足,很快她就捡了小半箩筐的麦穗。

而安今就坐在一旁林荫下守着他们父女俩,等他们干累了便给他们端茶倒水。

或许今年宝儿参与了收成,等官府来收粮的时候,给她心疼得哇哇哭。

因朝廷腐败,地方流匪不断,派兵镇压需要军费,朝廷没钱,只能加重税收的,税收越重,落草为寇的人就越多,恶性循环之下,今年的税收格外的重,临安现在这个县令也是个贪的,纵容恶吏在村落抢粮,今年的粮食竟收走了一半之多。

安今蹲下来,给女儿擦眼泪,用之前杨二原安慰她的话来安慰女儿,“宝儿不哭,咱们又不靠这些粮食过活,爹爹可以上山打猎,不会叫宝儿饿肚子的。”

之前郑秋成在任的时候,宝儿年纪还小,郑秋成约束得好,收粮的官差也都秉公执守,如今换了个县令,土匪似收粮,也确实是吓到宝儿了。

宝儿环着娘亲的脖子,泪珠不断从她那粉嫩的小脸滑落下来,哭得身体都跟着一抽一抽的,“阿娘,这粮食种了也不是我们的,我们为什么还要种?”

望着女儿委屈又不解的模样,安今温柔地抚摸着宝儿的头发,轻声道:“不种也是要交税的。”

宝儿攥紧小拳头,“凭什么?”

因为没办法反抗。

安今没有跟女儿说这些,“以后宝儿多读些书就明白了。”

宝儿抱着娘亲的腰,闷声道:“那宝儿以后不偷懒了,宝儿要好好读书。”

收粮过后,前杨湾也都是一片愁云惨淡,而杨家发生的事却给大家添了饭后的谈资。

杨四原参加院试时夹带小抄作弊被发现了。

不仅日后不能再参加考试,之前的考取的功名也被革除了。

自从杨四原被县令打了二十棍的消息传开后,书院的同窗都说他得罪了县令,不与他交往,他本就是极骄傲的性子,受了打击后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平时连书院都不怎么去了,只自己在家闷头读书,院试连考了几年都没过,再加上村里人的闲言碎语,镇上岳家的瞧不起,他可不就动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