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那兄嫂真是什么值得托付之人,芸儿也不会冒着雪来寻他了。
当日逃荒之时他看得真切,她兄嫂有意无意将她远远甩在身后,就没打算管她死活,反倒是他上前扶了芸儿一把,两人才回头,可也是张口就问他要银子。
他问他们本家去向一概不说,只问了他的姓名住址。
杨二原自己的家人都是那副德行,他不信任这什么兄嫂,既然他花了钱买那个姑娘,那她便是他的人了,所以他也只说了假名假地,以免日后纠缠不休。
只不过他没想到,她兄长竟成了临安县令。
在这一个多月里,他何尝不是念着她。
这个吻最终以安今软倒在男人怀里结束,安今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忽然想到什么,她抬起湿润的眸子,望着男人问道:“二原哥,我兄长说你曾上山当过匪?这是真的吗?”
男人抱住她的手微紧,虽然不愿提及那段往事,但他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逃避便能解决的。
“是真的。”
他带着厚茧的手指摩挲着妻子泛红的面颊,“你还想知道什么?”
安今神色认真,“你离家的那五年,全部。”
沉默了良久,杨二原才缓缓道来:“当年离家后,我加入了镖局,跟着镖头走镖,路过青孚山时,当地县令征收重税,强抢民女,百姓日子都不好过,镖头当时还是有几分侠义的,我那时亦年少莽撞,带着人冲了衙门,在众人面前斩下了青孚县令的头颅,后来朝廷震怒,镖头只能带着我们几个兄弟只能上了青孚山。”
“此事传开后,竟引了不少人上山,镖头最初带着我们上山只是为了活命,后来人员逐渐壮大,也滋长了他的野心,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劫持官府押运的粮食,但毕竟官府的人多又有精锐的兵器,屡屡受挫,死了不少兄弟后,他便开始把手伸向当地的富绅,甚至普通百姓。”
“我劝阻无用后便退出了青孚山,没过多久,朝廷便派了兵去剿匪,昔日兄弟死得死,逃得逃。”
“青孚山大多都是一些无牵无挂之人,但我不一样,爹娘都在前杨湾,我不想连累家人,行事都带着面具,或许也是镖头没有供出我,才叫我在前杨湾相安无事苟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