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 长久未进食的胃发着绞痛,唇瓣干裂到起皮, 安今手上死死攥着捡来的树枝才勉强撑住身形。

刺眼的日光让安今眼前发黑,身形晃了晃,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然而迷迷糊糊间她好像没有摔在铺着碎石的泥路,而是倒在了一个宽厚的肩膀上。

随后她就听到了她家嫂嫂尖锐响亮的声音,“你这汉子,抱我家芸姐儿做甚?”

前杨湾。

“我看老二你就是钱多烧得慌,你有二两银子不孝敬爹娘,给你弟弟念书也好,偏偏买个赔钱货回来。”

“杨胜家的,你这话的就不对了,二原如今都二十五了,村里像他这个年纪的娃都会跑了,你们不给他张罗娶媳妇,他自己攒钱买回来一个不也成吗?”

“我呸,二两银子给我,我都能给他娶回来三个媳妇了,他自己非挑个逃荒的,清白不清白都不知道,还病怏怏的,还得去郎中那给她抓药吃,哪有这样的事。”

村里的人听到二两银子时,脸色也变了,瞧着二原平时不声不吭,出手竟然这般阔绰。

安今是被外面妇人暴跳如雷的叫骂声吵醒的,她捂住发沉的头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间茅草屋里。

墙面是泥土混着稻草堆彻成的,屋里的设施很简陋,只有个缺了脚的桌子,垫着石块勉强保持着平稳,或许东西少收拾的也十分利索,瞧着整体还挺整洁的,而她身上盖的棉被也是崭新的。

安今低眸才发现她逃荒时脏污不堪的衣裙已经被换掉了,现在穿的是件洗的有些褪色的旧衣,上面还打了几处针脚粗糙的补丁,衣裳虽然破旧,洗得却十分干净,也没有什么异味,但瞧着款式怎么都像是男人所穿的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