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他右边肩头一切完好、也未渗出血来,脸色也比前几日好了一些之时,沈棠雪才逐渐缓和了眼神。
李妄迟委屈地耷拉下眼皮,对他的不信任表示无声的控诉,却还是不舍得真的说些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棠雪一会,缓缓将手探到他的的脖颈。
他微微垂下眸,在沈棠雪缠着纱布的伤口旁摩挲了一下,
“好些了吗?”
这些时日,沈棠雪的嗓子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虽出口的话语仍是气声,但隐约之间好似声音凝实了一些。
而在苏砚白的调养之下,阿雪因着解药而变得瘦削的身子也好了许多,脸上逐渐有了气色。
沈棠雪喉结滚动,垂眸将指尖同样搭在他的手背,抬起头来对他笑了一下,“已然好些了。”
“只需再一个月……便完全好了。”
他的唇齿之间吐露出呢喃细语,半晌声音渐低,不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提醒李妄迟。
待李妄迟凑近,他又眸光微动,轻巧地退开了脚步,冲着他笑了一下。
……
之后,李妄迟似是探到了他的底线,每日用药之后,都会例行主动来给他看逐渐恢复的伤口。
待见着伤口逐渐恢复后,他又亮晶晶地抬起眼来,眼巴巴地想要讨点好处。
沈棠雪见他这副模样,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低垂着眸子撑着头,轻叹一口气,缓缓俯身……
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
沈棠雪方喝过药的唇瓣湿润,蝶翼般的眼睫微颤,那一双眸子温和柔软,手臂轻撑在床榻上时,如丝绸般的乌发垂落在肩上。
李妄迟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眼底满是爱意,半晌,轻轻捧着他的手,轻柔又真挚地说,
“阿雪……你真好看。”
沈棠雪还未抽回身子,缓缓颤了颤纤长的睫羽,愣了一下。他的面颊霎时有些微红,别过脸去,眼睫微颤,唇瓣轻启,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下一秒却听门外有人禀报,“陛下、小贵人,谢大人求见。”
……谢将时?
沈棠雪霎时一愣,似是想起这些时日还未与他细说便匆匆离去,连忙道了一声“快宣”,便缓缓站起身来,轻拢衣衫便要往外走去。
于他面前的李妄迟脊背一僵,方才的神情刹那敛了个干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缓缓拉住沈棠雪的手抿了抿唇,语气有些低沉地反驳道:
“阿雪,不去好不好?”
他也不想这般没道理,但是想到谢将时喜欢阿雪……还是心里有点隔阂。
谢将时同阿雪关系那般好,就连当时出宫刺杀之时……也是住在他的宅院之中,为人端得温和又与阿雪相谈甚欢。
他还是心中在意。
李妄迟缓缓闭了闭眼,也觉着自己许是在病中,更依赖沈棠雪一些。
但他们本来就经历了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他不想再分阿雪的一点时间给别人。
可瞧着眼前人执意要去的模样,李妄迟微微黯然了眼神,也生怕沈棠雪生了气,语气软了几分又用尽量商量的语气又唤了一声,
“阿雪……不去好不好?”
沈棠雪被他拉住手,顿了顿脚步。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好脾气地解释道:
“妄迟,我住在将时那里这么久,得了他尽心尽力照顾,应当感激,而不是在回宫之后将其避而不见。”
“这些时日发生许多事我并未与他细说,且还撂了一句回宫便匆匆离去,如今再不见人……于情于理都不妥当。”
“将时也是我很好的友人,不能这样……”
听此言语,李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