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化之后的他们,如同嗜血的野兽,闻到血腥之后,便会变得疯狂而躁动。
眼瞅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下面还守着一群虎视眈眈的野兽,张穆扭动着身子,慌了。
然而,绑着他的布条本就没有多么的坚韧,承载住他的重量已是极限,现在他一动,布条摩擦在烟囱上,自然开始撕裂。
张穆感觉着身体一顿一顿的下坠感,顿时冷汗如雨,嘴里也不骂了,只朝着土楼的方向求救。
还没喊两句,人便如同石子一般掉了下去,只留下一长串破了音的尖叫。
他的身子砸在几个村民身上,那两个村民的头颅磕在地上,顿时如西瓜一样破开,他们戳破皮肤的骨头也随之深深扎进了张穆身体里。
疼的他破声尖叫。
但他还不想死,对于死亡的恐惧,激发了他最后的生存欲,手脚被砍,他只能拿下巴撑在地上,像一只虫一样在地上蠕动。
可那些饥饿的傀儡,可不会给他留时间逃跑,乌压压的人头压下,分食着他的血肉。
张穆叫的格外凄惨,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无论如何,他都活不下去了。
这样残忍的死法,太不痛快,说是一种惩罚也不为过。
但是,到底是谁与他有如此大的恩怨,竟然能做到这般心狠手辣。
宋衔之后背发凉。
在这座土楼中,他只认识一个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视线不由自主便飘到了沈铎身上。
宋衔之想起不久前从他身上闻到的血腥味,心下一哽。
沈铎察觉到宋衔之的视线,转过头来对他笑道:“怎么了师兄?”
傍晚的余晖和晚风之中,这人身上笼罩着一股独特的少年感,让人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揣测是否是对的。
宋衔之手指冰凉,不寒而栗,捏了捏衣角摇头。
地上的张穆很快就成了一堆挂着烂肉的白骨,村民们也渐渐往这边回笼过来。
天色黑的很快,浓黑的云从落日边缘翻涌上来,不过眨眼之间,便已经蔓延了半个天空。
“要下雨了……”
几滴冰凉的雨珠落在眉心,宋衔之抬手,凉风从指缝间吹过,附上细微的水意。
这一场雨,细如长针,密密麻麻的打落。
雨压住了白日干燥的尘土味,泛出了些淡淡的腥味。
苏望和几个商人撑起了伞,注视着楼下的村民。
雨越下越大,他们身上的血液都被冲洗干净,只剩下发白外翻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宋衔之一直盯着严钟,却见一个眨眼,原本一动不动站着的人影,忽然就不见了。
他心下一惊,拍了拍身边的关洱,侧头问道:“刚才站在那里的那个男人,就是小术父亲,看见他去哪了吗?”
关洱正一边低声嘟囔着这雨来的不巧,一边小心翼翼的整理着自己不小心打湿的尾巴,根本没注意看下面,闻言一脸懵逼的抬头:“什么?”
宋衔之:“……”
“没什么……”
转头问唐棠去了。
唐棠刚才也注意到了严钟的异常,不过他和宋衔之一样,只是一个错眼,盯着的人便不见了。
这发展,按照一般套路,定然是背地里憋了个大。
宋衔之心生戒备,越发警惕的看向四周。
雨音嘈杂,很难辨别出其他的声音。
夜幕里,大槐树那边却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动静,悉悉索索的声音掺隐在雨声中。同时,两个黑色的人影也悄无声息的向着这边飞速靠近。
宋衔之头皮一麻,立刻意识到是那些马陆虫苏醒了过来,身体僵了僵。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