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肥鱼下肚,宋衔之不太雅观的打了个饱嗝。

托沈铎的福,他腿上的伤口被包扎的十分细密,药物起效,已经不疼了。

此刻已经是夜里,草地上吹来微凉的湖风,天低而辽阔,草浪微波,带来清新的青涩的青草味。

景致好的让人根本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在万丈深渊。

原本那石林中灵气稀薄,没想到这外面灵力如此充沛,甚至比青河宗还要好上许多。

都说这剑渊底下危险重重,暗无天日,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食物鲜美,泉水甘甜,因为灵气充裕,伤口也生得快一些,平日了里还有几个友善的蛇形灵兽跑来给自己解闷。

几日下来,宋衔之过得十分惬意,不由得感慨自己这是来了个假的剑渊。

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沈铎这家伙。

从崖上掉下来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神态阴郁,日里不是紧紧地盯着他看,问他今天腿好了吗?

就是跑去林子里,将那些热闹的灵兽们暴打一顿,打的只剩一口气。

他身上似乎时刻浮动着杀气,只有在宋衔之面前才会收敛起来,故意冒出他身上唯一还算得上可爱的耳朵和尾巴。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如今的沈铎的话。

宋衔之觉得应该是:一根脾气很大,杀人不眨眼的木头。

一点也不可爱。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看他的眼神越发不耐起来,像是等不及了一般,里面满是焦躁和执着。

有时候宋衔之躺在床上看话本,每次抬头,都能看见沈铎蹲在床边盯他,双眼放光,像是在盯什么可口的猎物。

等待最佳时机,而后再将猎物吞吃入腹。

宋衔之被盯的一阵恶寒,连忙翻个身,背对着他。眼不见为净。

他们在这剑渊底下呆了数十天,期间也尝试过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只不过兜兜转转,都会回到那片石林中,根本出不去。

而更令人无奈的是。

每一天,沈铎这家伙都会问一遍:“腿好了吗?”

魔音贯耳,萦绕不散。

宋衔之默默看着自己已经长的差不多,只剩一个粉红色的肉痕的腿。

估计再过不了多久,连这肉痕也会消失不见,变得完好如初。

他心思百转,生怕自己现在说好,沈铎这家伙就会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吃干抹净。

于是……

沈铎又来问他:“腿好了吗?”

宋衔之便回:“还没……可能是这下面太冷了,我总是疼,虽然看着长的差不多了,但不能大动……”

沈铎:(? ̄?^ ̄??);

看了半天,还是信了,一言不发的转身给宋衔之做吃的去了。

背后,心虚不已的宋衔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呆了一会儿,就接着看话本去了。

他还没准备好,只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

只是没想到沈铎这家伙狼心狗肺,根本就不给他准备的时间!

五天后,宋衔之便被ya倒了。

就在他们平时一起看星星的那片草地上。

湖水依旧,天上星子婉若揉碎了一般嵌在墨色的夜空里,茂密的草地上燃着噼啪的篝火。

火星飞窜,映亮了宋衔之的脸,和沈铎发泛红的瞳。

“沈师弟……你,听我说……”

宋衔之声音打着抖。

沈铎抬手不轻不重的捂住他的嘴:“师兄安静,享受。”

“师弟来……”

“呃……”

“呜呜呜……”

宋衔之想说不是这样的,却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