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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中,温度骤降,严术看着漆黑冰冷的岩石自身边划过,而他伸着手,捉住了一把虚无。
飞出眼眶的泪水化为洁白的冰晶,飞浮在他眼前,又飞速远离。
本就稀薄的日光彻底离他而去,他睁大了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本能的恐惧,如同深海一般将他吞没。
不是没有挣扎过,但是,什么都抓不到感觉让他逐渐麻木。
惊诧,委屈,恐慌,再到不甘,绝望,平静。
这深渊,不见底一般的深,将下坠的过程拉扯的极为漫长,长的能让他完整的回顾完自己的一生。
他闭上眼,短短几年的记忆如同走马灯般,一股脑涌到眼前来。
黑暗重新被光明取缔,一片柔软的光芒里,他重新经历了许多美好的事情。
在这片光中,没有血,没有傀儡,没有深渊鬼影,也没有痛苦和死亡。
光芒里的他,躺在母亲的背篓里,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牧笛悠扬,烟柳画桥,春夏秋冬经年不变。
雨后尘土的微腥,阳光下青草的气味,夏蝉的鸣音,深山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