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里贺元隐打斗的动作比之前好多了,但还是有些不太熟练,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一个不注意就被一个妖兽在胳膊上咬了一口。
“哎呀,真是好久没看到贺元隐受伤的……欸?”
贺元隐虽然被咬了,但胳膊上一点伤口也没有,只有衣服被咬坏了,这是怎么回事?是有什么护身法宝吗?
他想问问季霜竹,却看到相同的位置上,季霜竹的衣裳已经被血染红了。但她也就看了一眼,看完之后也没有要处理伤口的意思,依旧看着贺元隐和妖兽打斗的身影。
“影咒?”
他听过这个,是凡人的一种小把戏。结契二人一人为影一人为主,主身上受到的一切伤害都会被转移到影身上。不过这种契约一般都是影被强迫签订的,这小姑娘的修为明显比贺元隐高,不可能被贺元隐威胁了。
“你什么时候和他签下的?”
“之前他受伤了,我不想他受伤。”
那次在镜影里贺元隐受伤后,她在贺元隐没有醒来时定下影咒,自愿为他承担所有的伤害。
“你们这可真是师徒情深……你不处理一下伤口吗?”
那血都要从衣袖上滴下来了,季霜竹也只是扯了扯衣袖,没有要治疗伤口的意思。
“我不会,以前都是他帮我处理伤口。”
“唉……”
泽漆叹了口气,叫来小蛇给季霜竹处理伤口。现在他只希望贺元隐能在扳指里少受点伤,不然他可不好给他解释他师尊哪里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误会是他打的,那不得掀了这洞府啊?
千年
贺元隐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扳指里呆了多久,或许只是一个时辰,或许已经一两天了。他的时间概念已经丧失了,只是麻木地挥动十七去斩杀那些妖兽。那些妖兽源源不断地向他涌来,似乎永远也杀不尽。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秘境里原来都是这样的吗?怪不得进入秘境一般都是宗门组团的。
自己还有命出去吗?
贺元隐抬手杀掉妖兽时这样想着。他刚进来时身上穿的衣裳还是蓝色的,现在都是黑色的了,而且黏糊糊的贴在自己身上,或许会有很浓的血腥味,不过他已经闻不到了。
师尊在门外等着的时候会着急吗?不过这个秘境就是师尊带他来的,或许她知道这个秘境里有什么,也知道自己或许会在这里呆很久,所以不会很着急吧?
师尊……
这么一恍神的功夫,贺元隐的肩膀上就又中了妖兽一爪子。
他已经快要拿不住剑了,只是十七自己有意识地向妖兽攻击,带着他的手在动而已。
十七挥到一半他们就离开扳指回到那个屋子里了。贺元隐躺在地上用手遮着眼睛,在扳指昏暗的世界里待久了,突然回到屋内见到亮光反而不适应了。过了好一会他才放下挡在眼前的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泽漆。
“在里面待了一天,感觉如何啊?”
感觉不怎么样,贺元隐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这时才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季霜竹,她身上还披着一件不知哪里来的墨色披风。
“师尊……”
她不是留在外面的吗?怎么进来的?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这也太狼狈了。虽然知道季霜竹没有洁癖,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不想让季霜竹看到他满身血污的狼狈样子。只是这屋里也没什么地方好给他藏的,总不能钻到地缝里吧?
“……”
季霜竹不说话,就只是盯着他上下打量,而后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好啦好啦,你们师徒就别在这四目相对了。这后边有个池子,你赶紧去把自己洗干净了。”
泽漆说完,就有蛇卷着贺元隐向屋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