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侍女,看出了自家公子的在意,便在一旁和绫枝说笑着,夸她们家老夫人性格和善云云。
陆郁始终目送着她们,淡然含笑的眸光定在他的小青梅背影上,唇角不由得起了笑意,等到那身影走远了,他才淡然走进了宅门。
陆母这些时日一直在嘉兴静养,但看信也晓得陆郁差事办的顺利,此案顺利摸查清楚,想必日后还能在江南重要官位上安置不少亲信势力。
这些人虽说是太子的属下,但自家儿子俨然已是新君身边的第一心腹,以后这些人,还不是听自家儿子调遣统筹?
这已经不止是衣锦还乡的事儿了,如此看来,待太子登基,儿子岂不是要入内阁,要当首辅的人吗?陆母这几日人逢喜事,精神也一日日好起来,乍见到儿子,更是喜上眉梢。
陆郁跪下请罢安,望着母亲的面色道:“这几日儿子一直在嘉兴,却没能来看母亲,好在母亲气色也好,儿子也放心了。”
“差事要紧。”陆母苦了这么多年,倒是个深明大义的,只要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她都能:“你好好为殿下办差,莫要因我分心。”
“其实儿子的差事还算顺利,未曾来看母亲,是因了一桩私事。”
陆母看他神情严峻,不由得上前一步,心跳加快:“怎的了?”
陆郁神色未变,语气却郑重:“儿子已寻到了枝枝,准备带她一同回京。”
陆母腿脚倏然一软,讶声道:“绫枝,她她还……还好吗?”
她下意识的想问她还没死,顿了顿,才换了种问法。
陆郁将二人之事大概一说,陆母便大惊道:“你的意思是这几日她一直跟着你,且还要随咱们一起去京城?”
这语气倒是夹带了几分吃惊,陆郁听到心里,便有些不悦,强调道:“自然,枝枝受尽了苦楚,好不容易和我重逢,我们回京,还能撇下她吗?”
陆母冷笑道:“这话说的有趣,你不能撇下她?等你和晴柔成婚后,你还要带着她不成?”
在她心中,别说是如今的绫枝,就算是绫枝家中从未出出世,配他儿子都是不能够的。
当时婚约又没说是妻是妾,若是从前,当个妾便罢了,如今……连妾也是不可能的。
陆郁道:“儿子和枝枝婚约在前,晴柔的婚事,自然是不作数了。”
“不作数?”陆母心口一阵翻涌,险些没站稳:“作不作数不是你说的算这是你叔父为你求来的婚事,你如今放着贵女不娶?要去娶那罪臣之女?”
陆郁扶住母亲,温声道:”母亲,江伯父无罪,他只是运粮失期,此事不涉亲族,况且那也不是他一人的责任。”
他把这些时日寻来的卷宗都拿给母亲看,想让母亲知晓,江家的过往也没什么大不了,却被陆母冷冷拂开。
陆母颤抖着道:“好,好,就算你说得都对,也真难得你为她找出这么多的案子来但谁会在意?你若是娶她,旁人都只会在背后笑你议你。”
“儿子无畏。”陆郁沉声道:“母亲,儿心意已决。”
“那你如何回报你叔父你口口声声要报恩,就是这样报答他的?”陆母戳到了伤处,说着便老泪纵横:“自从你父亲走后,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是你叔父收留了我们,如今你好不容易能让母亲挺直腰板,却要娶那罪……”
“母亲!”陆郁实在听不下去,打断陆母:“难道儿子在你心里,是那等依靠裙带关系,仰仗他人之辈吗?难道不靠姻缘,儿子就不能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之上?”
“我知道你心志,可京城路险,你多个人帮衬不是更好?”陆母道:“好不容易有门好婚事,吏部尚书只有晴柔一个女儿,视若明珠,你难道晓得吗?”
陆郁抬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