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真是奇哉怪哉,听说东宫连个女子都无,听说也不好声色,过得和苦行僧一般。”
“啧,在军营里呆过,自然和我等俗人不同。”
“听说从小性子就冷僻,皇后殁后,皇帝本想让他养在贵妃膝下,可没过几个月,贵妃宫中就接连没了好几个内侍,贵妃便把太子推出来了,说是相克呢。”有人压低声音,越讲越玄乎:“要不怎么陛下不喜他,太子亲缘淡薄,就连向来宠他的外祖,不也对他生厌……”
“行了行了,私下议论储君,你们是嫌活得长了?”苏同知不愿听这些朝野闲话,皱眉道:“既然你们不愿去,我亲自去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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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走后,李御便一人在行宫大殿中踱步。
一面墙上挂着几幅杭州之景,约莫是花港观鱼,三潭映月一类,李御踱到近前,才发觉这几幅小景不是画作,竟是苏绣。
花港处荷叶如伞,明暗交织的碧色舒展擎向天际。
李御登时想起小姑娘的罗裙,想起小姑娘一脸正经的和他议论所谓豆绿和草绿的不同。
这幅绣果真如她所说,甚有层次,想来不是凡品。
苏同知走进来时,便看到向来漠然的殿下,竟对着墙上的一幅苏绣展开唇角,露出如春风般带有几分沉醉的笑意。
他请过安,顿了顿才试探着问道:“殿下似乎……甚是喜欢这幅苏绣?”
李御一怔,收回唇角,这发觉不知何时,唇角竟始终是上扬的。
“殿下若是喜欢苏绣,臣家中倒收了不少传世名作,可上呈殿下已观。”
苏同知身为男子,对绣品从未多留意,自家出身苏州的夫人倒收藏了不少珍品,他做梦也未曾想到,向来漠然的太子竟会对绣品多看一眼,恨不得倾囊相赠。
李御仍是淡淡的:“不必。”
“那……殿下此番要下榻何处……”苏同知终于说出此番目的:“臣等甚是牵挂殿下安危,已收拾妥当了行宫和钦差府衙……”
李御眉心微皱:“孤在杭有住处,你们一切如常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