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陶书禾一筹莫展之际,面前蹲坐在衣柜里“哭泣”的男人突然昂起头来。他面色如常,嘴角还带了丝没褪去的笑意。
“谁告诉你我哭了?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大了,还会被父母训得抬不起头来,我觉得有些好笑而已。”
陶书禾原本的自责和愧疚被他这几句话一扫而空。
他这样恶劣的人,还指望他会有什么脆弱的时候?不过是自己眼拙罢了!他还是那样一个人善于伪装并且谎话连篇脸皮极厚特别喜欢奚落威胁别人的那个封熤!
仅此而已!
没等陶书禾发作,封熤从衣柜里跳出。然后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紧张。
“你的脚踝怎么肿成这样了?”
陶书禾在他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自己的脚踝处有些胀痛发热。她低头一看果然肿的像熟食店里已经卤制好的猪蹄一样。
客厅的氛围很奇怪。
陶书禾靠在沙发里,用抱枕遮住自己羞红的脸。一条腿随意搭在沙发上,另一条腿的脚踝被封熤握在手心里。她对这种敏感私密的身体部位的触摸感到十分的发痒和不好意思,全身的汗发似乎都竖了起来。
她感受到封熤握住自己脚踝的手掌在微微发热,她就像触碰到烧红的烙铁一般,连忙又把腿给收了回来。
“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你忘记医生怎么说的吗?你的脚踝已经治疗的有些迟了。如果再不能被及时治疗的话...后果你自己知道。”
陶书禾被他这番话给唬到了,又默默地将腿给移了回来,她悄悄地看向坐在她面前的封熤,他正襟危坐,神色如常,他越是这样正经,陶书禾越是自责自己太过矫情。
封熤双手握住陶书禾的右脚,在药油的辅助下慢慢摩挲按摩她肿起的脚踝。
他掌心倒上琥珀色药酒,“忍着点凉。”冰凉的液体刚触到皮肤,陶书禾就缩了下脚趾,下一秒又被温热的掌心整个裹住。
封熤的拇指卡在她踝骨凸起处,沾着药酒的指节顺着经络向上推。“疼就说。”
他说话时睫毛在鼻梁投下小片阴影,发梢还沾着方才流下的细汗。陶书禾忽然发现他右耳垂有颗浅褐小痣,随着他在按摩动作在视线里晃来晃去。
要说封熤为什么会推拿这个手艺,还要说会二人在M国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的陶书禾时不时就要去办画展,去郊区写生。封熤就负责在她回家后给她按摩放松全身的肌肉。
那天夜晚。
陶书禾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到自己在学校旁租的公寓已经快到晚上八点。陶书禾打开自家的房门,原本以为应该是没有人气的冰冷住所,却在玄关处开着一盏暖黄的灯。
她将手里的挎包放在玄关的挂衣架处,换上拖鞋往屋内走去。越往里走越是能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陶书禾绕过遮挡视线的拐角处的玄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染着金发的高瘦的男人背对着岛台,正在灶台前忙着什么。
或许是听到了陶书禾回家后开门的声音,封熤反复下手中的铲子回过身来看向身后。
“快去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
陶书禾的心好似突然间就被填满,连带着本来疲惫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接着小跑着冲进封熤的怀里,两只手像八爪鱼一样狠狠地缠着他,头伏在他怀里重重地蹭了蹭。
“你今天怎么回家那么早?不是说最近学院会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吗?”
封熤小幅度地推了推在他怀里的陶书禾,“围裙很脏。”
陶书禾却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不要,再抱会。我很累。”
接着她似乎是睡了过去,趴在他怀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