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筠最为上道,连忙去拉谢洺的手,笑得一脸娇俏,“四叔,跟我走吧,我给你烧水去。”

谢洺隐约察觉到不对,可又说不出是何处怪异,只能任由着小丫头将他拉走。

“快去快去!”杜衡摆摆手,扬声道,“不洗掉一层皮不能出来!”

眼见谢洺一脸迷茫的被拉去了后院,杜衡顿时松了口气,顾不上理一理被汗水浸湿的衣衫,径直朝着东厢房冲去。

“三叔……三叔!”

谢锦玉目不斜视,安静许久,任凭苏忱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拦住他磨刀的动作。

“三叔,我求你,别磨了!”苏忱快要哭了,拼命抱着他的手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命呀三叔!”

话落,磨刀的速度更快了。

“你快闭嘴吧。”平儿没眼再看,将他拉到一旁,直视着那张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俊脸,“杀人是犯罪,你要偿命的,神仙姐姐也不会喜欢一个杀人犯。”

谢锦玉沉默不语,将他无视了个彻底,直到手中的砍柴刀吹毛立断,干净如新,才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

要知道,这把砍柴刀是谢洺入京时从谢家拿来的,从前锈迹斑斑,如今比铜镜还要亮堂几分。

眼见他握着刀就要出门,苏忱欲哭无泪,“三叔”

“干什么干什么!”

所幸,杜衡及时赶到,抬手将谢锦玉推回了屋中,还不忘细心的关上东厢房的门。

杜衡瞥了眼谢锦玉平静如水的脸色,再瞧了瞧他手里握着的大刀,顿时吓得汗毛竖起。

这一刀劈下去,非得给谢肃州干成折叠的。

“锦玉呀,你这是要干啥?”杜衡抽搐着扬起嘴角,小心翼翼上前,想要拿过他手中的刀。

谢锦玉侧身躲过他的手,淡淡垂眼,“怎么,翠翠找你来劝我?”

“咱都是一家人,在同个屋檐下住着,你可不能破釜沉舟。”杜衡搓搓手,笑容里多了几分讨好,“我知道家里出了点事儿,让你心里不痛快了,但也不能动真刀子,你可莫要忘了,你小时候还是肃州挨家挨户去求米汤,才给你喂大的。”

谢锦玉低头嗤笑,“谁说我磨刀是为了去砍二哥?”

“那……”杜衡怔了一瞬,不明所以,“那你要干什么?”

“我会用这把刀,将二哥的头发一缕缕刮下来,再亲手将他的眉毛一根根拔掉……”

谢锦玉摩梭着刀柄,唇边扬起的笑容里满是恶趣味,“想成婚,哪有这么容易?”

听见他的话,杜衡莫名打了个冷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说说你,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阿橙与肃州成婚,干你什么事?”

“若换做是你,能否做到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拱手让人?”谢锦玉抬眸,眼底冷寒一片,“这世上的好事儿都让二哥占尽了,凭什么?”

“说你笨你还真就不聪明!”杜衡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一旁,耐着性子劝道,“成了婚又能怎?只要你足够豁得出去,还怕阿橙身边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么?”

“足够……豁得出去?”谢锦玉蹙眉,凤眸中闪烁着不解,“如何豁得出去?”

“做不了丈夫,还能做情夫嘛。”杜衡摩挲着下巴,视线落在他勾魂夺魄的眉眼上,忍不住咂了咂嘴,“家里数你最好看了,瞧瞧你这天生的好模样,简直就是”

对上谢锦玉森寒的目光,杜衡下意识闭了嘴,根本不敢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情夫……”谢锦玉垂下长睫,掩盖住他眸中的点点星光,握着砍柴刀的手一点点松动。

倏地,屋中响起男人的轻笑声,“倒也有趣。”

不等杜衡细问笑点在哪,东厢房的门被人推开,谢肃州那张俊脸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