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门外,刘生财在招待客人,喝得伶仃大嘴,鬓角已经白了,脸上泛着油腻的光。
而眼前,还挂着白布的小院里,女人身上的红色吵吵嚷嚷。
卢春玲的额头滚烫,脑子被那温度烧灼地疼,着实有点难受,疼得她闭上了双眼。
英花说她熬出来了。这就是熬出来吗?
卢春玲的认知好像出现了一点点错漏。
在她想象中的“熬出头”应该是某种激烈的,酣畅淋漓的情绪。可以将之前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推翻,从那天起所有苦难都可以忽略不计,让可怜的孩子开始迎接一个全新的人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说不上来,但是很怪异,卢春玲甚至不明白大家在隐忍些什么,熬着熬着,就为了有这么一天?
还不如把他们都吃了。
吃了……
卢春玲胸腔里,一颗饥饿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她冲这个世界歪了歪头。
宴席上,刘生财夹了一筷子鸡腿。
筷子上的东西忽闪两下,却变成了水草。客人从酒坛子里倒出来的清汤底下沉淀着泥沙,湖蓝色的天空中鱼群游来游去,又被盘旋的鸟儿叼走。
卢修瑾捏碎了手里的贝壳酒碗,单手抓紧他即将消失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