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曾经她被逼时那样,逼迫他去亲手去杀。
北溯嘴角噙着笑,眼里却是疯狂。
最讨厌这种自视清高的人,真的好想好想,将他踩在脚下,看着他脸上这副清高的表情破碎,被她蹂躏到无法反抗只能忍着。
她抬手,按住他的头顶,手中力气加重,站着的人被按下,他的身体僵硬,似乎还存有自主意识,坚持着抵抗她的力量,不向她屈服。
他的膝盖微微弯曲,一直都没有被压着跪下。
北溯蹙起眉,不耐地吐出两个字。
“跪下。”
莲池咕咚咕咚冒泡,水面破出一条血色尖刺,血荆棘从莲池里爬出来,缠住他的身体,绞住他的双腿,将他往下拉。
莲花印记忽然闪烁,血荆棘断开,夜空中圆月倒退,逐渐转缺。
北溯松手,将梦境恢复,身形隐去。
他站直了身子,缓缓转动脑袋,偏向她的方向,那双眼瞬间清亮。
眼前并无活人,只有一地的血尸,而他浑身是血,指尖黏腻,血里混着其他液体,他只一眼,便看出那是什么。
成镜虚虚握住掌心,抿唇看着周围,是他熟悉的莲池,但是从未见过的血海。
幻境噩梦
他抬手拂过眉心,感知印记发烫,眉宇蹙起,越发觉得怪异。
印记有反应,并非是他在做梦。
但显然这里并非现实。
突然冲过来的人打断他的思绪,那人一身的血,双目猩红,口中还有血流出,四肢并用冲他跑过来,还是人的身体,却与野兽无异。
距离他不到三米的距离,那人一跃而起,张开牙都被染红了的嘴,朝他撕咬。
一息之间,那人拦腰截断,在塘埂上滚了一下,坠入莲池里,荷花都被震得摇晃。
成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情绪少见地波动,就在方才那人冲过来时,自己的手不可控制地斩断了那人的身体。
失神的片刻时间,周围出现越来越多的人,那些人中有他认识的面孔,他们或是质问,或是怒骂,质问他为什么要杀同门,骂他丧尽天良,抛弃道义堕魔,屠戮无辜之人。
他站在那,满身是血,被包围着,谩骂铺天盖地而来,他却无所反应,清醒地认知到这是假象,闭眸定神,寻找破绽。
男人敛眸抬手,莲花印记泛着晶莹的光,为他添了几分神性,如同神像,平静地将众生怨言尽数收下,却无半分不耐。
北溯哼声,细细打量他,对他的实力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比上次挣脱我的梦境迟了些。”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被包围的男人,目光扫视周围,寻找异常之处。梦境是她造的,但被她拉入梦境中的人内心最渴望或是最惧怕的东西,在无形之中会显露出来,以某种意象展现。
他没能如上次那般很快挣脱,定然是意象出现,削弱了他的力量。
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莲池他这个人?还是
北溯仰头,夜空中的圆月被挖了一道口,缺了三分之一。
“鳞舞,我们进来时,月亮是满的吧。”
小蛇点点头:“是的是的。”
“你看,它现在缺了一角。”北溯抬手指向那轮月,低声道:“他的梦境里,一直都有月亮呢。”
小蛇挠头,疑惑看向还在施法的男人,听见北溯说:“现在的月亮,和现实中恰好一样呢。”
一样的盈缺。
北溯低低笑出来:“再试一次,我就能彻底知道你的弱点。”
她向小蛇勾了手指,小蛇缠到她手腕上,尾巴尖在她小指上绕了半圈。
没有一丝留恋,径直跳入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