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让孩子娘给她喂奶,带回去裹得严严实实,这风一吹,落了病根就不好了,你这个爹当的!”
成镜一句话没说着,被骂了好几句。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何会流出那东西,低头看怀里那脆弱的孩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你还不赶快”
妇人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身影消失。
夫妻俩大眼对小眼,惊恐:“真是个妖兽!”
两人赶紧把门关上,回去抱着孩子躲起来。
成镜不知自己被当做了妖兽,回到寝殿,将孩子放回去,盯着自己的胸口,骤然转身,咬住唇。
只这么看一眼,她的呼吸,她的味道,似乎就在眼前。那日荒诞的碰触,居然记得一清二楚。
他的身子一颤,捂着额头,眉头紧皱,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可周围不是那间昏暗的寝殿,也没有她的身影,没有人会帮他。
曜日照亮殿内,将他的身影暴露在阳光下,他弓着身子,偏头去看婴孩。
“等我回来。”
“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鳞舞。”
“鳞舞……”
成镜重复着这个名字,艰难地走过去,垂眸望着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恍惚间,想起她一直对自己说的话。
要他为她孕育生命。
可现在孩子有了,她却不在。
天綪有句话说的很对,他确实被北溯害了。
他没有心魔,却胜似有心魔。
手指被柔软的手触碰,她那么小,哭得那么惨,刚生下来,就没有了娘。
成镜握住她的手,低低笑了笑。
是他的错,没有坚守内心,被她侵入,被她影响,被她拉入深渊。
他该为自己错误承担代价。
成镜松开她,直接出了寝殿,去了囚牢。
昏暗的囚牢里没有窗户,门一关,禁阵一开,谁都进不来。
他将器皿放好,抬起手,褪下左臂衣袖,衣衫已经湿了一块,他盯着自己,放缓呼吸。
用法术清洁过后,伸出手,却又立刻收了回去。
没法面对。
他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还是没能跨过那道坎。
要怎么做,他要怎么做,才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成镜想了很久,脑海空白,最终他盯着自己,颤着手,拿着器皿,杯中渐满。
小心翼翼将器皿放好,法术笼罩,维持新鲜度,再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了囚牢,回到寝殿。
没有听到哭声。
脚步快了些,走到床边,她还睁着眼,但明显很虚弱。
他抱起孩子,将杯子递到她嘴边。
但他忘了,刚出生的孩子还不会直接用杯子喝。
成镜意识到这个问题,想了片刻,凝出朵莲花,将花瓣浸透乳液,小块小块地给她吮吸。
一杯渐空,成镜再看过去时,最后一片花瓣跑到了她脸上,她已经闭上眼,呼吸绵长。
成镜呼出口气,将她放回床上,刚松手,她就哭。
成镜立即将花瓣给她,她不吸,还在哭。
他没办法,抱起来准备去问人,她却又不哭了,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成镜僵着身子,等了好一会,才慢慢地放回去,谁知刚碰到床,她又哭。
立刻收回胳膊,抱在怀里,双臂动了动,像是在哄她入睡。
她不哭了。
不哭的时候,很安静,小小的一团缩在他怀里,有时候会吧唧一下嘴。
成镜没有再将她放到床上,抱了许久,久到胳膊酸胀,靠在床栏上缓缓。
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