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溯注意到他手里捏着衣裳,皱痕很深,显然他很痛,痛得晕厥了过去。
目光转到他的肚子,抬手轻轻碰了碰。
鳞舞,你快点出来。
她守了会,屋外雷声依旧,竟然都没吵醒他。
北溯想到妇人嘱咐的话,晕的太久似乎不太好,她拍了拍他脸颊,唤醒他。
喊了好几声人都没醒,干脆威胁他。
北溯挑着他脸上发丝,说:“道君再不睁眼,我就带你去道宗,让道宗弟子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
刚说完这句,手被握住,男人瞬间睁开眼,狠狠盯着她。
北溯抽了一下,竟然没抽出来。
“道君疼得晕过去了,居然还有力气握住我的手。”
成镜松开,顺手拨开她指缝里自己的发丝,撑着身子要起来,刚撑起来,身体抽痛,力气全卸,就这么倒下。
后背接触到的不是硬床铺,而是有力的臂膀。
他只看到她靠近的身体,应俯身而稍稍敞开的领口映入眼帘,颈线没入衣领里,引人遐想非非。
成镜愣神,便是连那痛都忘了。
忽然剧烈挣扎,一把推开她,躺回去时,立刻偏头,不看她。
北溯刚把人接住,怀里一空,再一看,男人头朝另一边侧着,发丝没能遮住的耳肉眼可见地红了。
她又没碰到他哪,他耳红什么?
“道君方才力气很大,应该是不疼了?”
一听见疼这个字,那抽痛再来,成镜甚至都没准备好,疼得下意识抓住什么东西来转移疼痛。
她不在的时候,他已经疼得晕过去两次,这次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他不想在这个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都能想象当着她的面晕过去,她会说的话。
一定是嘲讽,笑他太弱,连这点痛都承受不了。
所以他一直用力咬住唇,抑制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
身体一颤,他转头怒视,忍不住问她:“我现在已经没有回手的能力,你还要对我做什么?”
从未觉得说话这么难,声音越说越抖,越来越小,到最后,成了气音。
他挥开她落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不住地喘息。
现在的他定是难看极了,她定然在心中笑他,笑他这副不像男人又不是女人的混乱模样。
“你该是很高兴,”成镜偏着头,湿透的发丝遮住脸,自嘲:“你很快就能见到他。”
北溯没听清后半句话,只听到他说自己应该很高兴。
即将见到鳞舞,她当然高兴。
“我确实很高兴。”
果然。成镜眼睫停止了眨动,良久之后,他笑出来。
笑声很轻,北溯听到了,她俯身凑过去,几乎趴在他身上,去看他为什么笑。
以往她靠近时,他很快就会推她,这次他却什么都没动。
她身上的味道涌入鼻腔,钻入心肺。成镜忽然就没力气推开她,一下一下嗅着她的味道,身上的痛好似减轻了。
他僵硬地保持着自己此刻的姿势,嗅到的味道如同那药,有止痛的效果,还是甜的,一点都不苦。
身体缓缓放松,痛被驱逐出去,逐渐被女子占据。
他稍稍动了动手,往她的方向靠近。
成镜觉得自己应该是朝她那靠近了些距离,待他意识回笼,发觉自己一点都没挪动,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抽痛再次袭来,这次能清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动,清楚地意识到灵海内那颗蛋在冲撞莲花,一次比一次重。
他疼得蜷缩身子,但又疼得身体挺直,很疼很疼。
比在梦境里,感受她被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