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把他拥有的灵材全部了解清楚在空间竹屋中模拟出来，云霆就耗费了半年。

没错，半年，他进小魔穴有一年多了。

云霆第一次感觉到了修炼无岁月。

燕文君同样如此，沉浸在磅礴浩瀚的修者界历史中，了解着这个对他们而言陌生的世界。

两人这样停下脚步不再急忙修炼，并未让他们修炼速度减缓。

正相反，他们的心境得到提升，修炼速度远胜从前。

云霆吞噬魔毒的速度不知不觉加快，燕文君陷入过一次顿悟，此后眉心隐有灵光乍现，满是神韵，此后再看术法，一眼便透。

若是空灵看到，怕是会脱口而出“开智”二字。

不是只有妖族会开智，人族也会开智。

妖族开智，灵性十足，人族开智，神性十足。

两人都察觉到了这番沉淀带来的好处，也越发能静下心来，不疾不徐。

空间竹屋中，云霆心无旁骛的制作符纸。

不知是不是出于对生养他的世界的认知，云霆制作符纸，没有用观山鼎来炼制法器那样炼制符纸，而是用他所熟知的制纸方式，不改变灵材原本特性的基础上，制作符纸。

青玉竹是他第一个选择的原材料。

他试过，在青玉竹上也可以刻画符文，做成符宝，虽质量上不如兽皮兽骨等物做成的符宝，但也足够。

符纸是一次性消耗品，云霆从一开始就这般想。

破料、沤竹、清洗、捣料、煮料、打槽、捞纸、榨纸、分纸、晾纸……

云霆在这个过程中未曾动用丝毫术法加快任何一个步骤的过程，心有所悟。

一张张纸成形，轻薄柔软，有青玉竹的韧性，和青玉竹一般可以纳灵，只是，太过脆弱，容易被破坏。

云霆并没有立即把这一次试探当做失败，用妖兽最细软的毛做成一只毛笔，以妖兽血为引，落笔。

妖兽血加上妖兽毛做的笔，根本不是单单青玉竹纸可以承受，加之其纸本身不比青玉竹扛造，落笔瞬间纸就被妖兽血的力量冲破，化为纸灰。

云霆喃喃自语，“要增强纸张的稳定性。”

燕文君也在竹屋中，他对云霆要改变符道的想法，保持高度兴趣。

听到云霆这么说，他想了想，走向云霆模拟出来的那些灵材，取出一物。

“青玉竹制纸过程中，添加这个稀土试试。”

稀土，是一种很多变的灵材，足够柔软足够有可塑性，和纸在一定程度上有相似点。

但稀土却很难破坏，弥补青玉竹纸的不足。

云霆欣然接受这个建议。

再次造纸过程中，他加入稀土。

然而……

他在废料阶段加入稀土，稀土根本不融入青玉竹废料中。

他在沤竹过程中加入稀土，稀土倒是融合进去，却在下一步清洗时被洗出。

之后又是捣料、煮料、打槽，但无一例外，稀土都没融入青玉竹纸当中。

燕文君思考用什么辅佐灵材，帮稀土融入青玉竹纸，云霆却有另外的想法。

他一一看过那些在半途加入过稀土但都没成功造出来的纸，对比没有加入稀土时的纸，还有有很细微的差别。

也就是说，不是完全无用，是稀土融入得太少太少，以至于几近于无。

云霆干脆再造一次纸，不过这一次，他每个环节都加入稀土，哪怕是捞纸之后的环节也没放过。

如此一套下来，稀土依旧看似没成功融入，可造出来的纸却呈现淡淡的黄。

看到这纸的淡淡土黄色，云霆有些恍惚。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