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欠了她,我们收她做干女儿,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的疼她还不好吗?但是做儿媳是绝对不可以。”
“她有病啊,从小吃药的人,她生不了孩子的。你别怪老妈说话直,也别说我老思想,我们闻家就你一个儿子,说什么也不能在你身上断子绝了孙。”
沈逸矜看一眼漆黑的苍穹,默默走回自己房去。
闻哲语双手交叉在胸前,后腰靠在写字台上,面容微垂,正对坐在椅子上的母亲,目光却没与她对视。
早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沈逸矜有想法”已然成了他和闻母之间的战争。
而之前因为沈逸矜突然和祁渊结婚的事,闻哲语花了整整两个月才消化完,才认清了事实,摆正了自己做哥哥的姿态,可是谁能想到,千回百折,事情一而转,转而三地变化,又教他那点想法死灰复燃了。
母子俩谈了很久,后来闻父也参与了进去,三个人一场关于闻家未来的谈判,最后终于在深夜有了结果。
是闻哲语妥协了,他说:“你们要我相亲去可以,要我结婚也行,但是照顾矜矜这件事,我会一直做下去。你们给我找的对象,如果接受不了这一条,那就一切免谈。”
闻母:“……”
闻父:“……”
*
祁渊从疗养院回来,发了一场高烧,病了。
人躺在床上,身上一会冰凉入骨,一会滚烫如沸,与梦魇纠缠,如窗外没完没了阴湿压抑的雨。
床边临时支起了一根输液杆,透明的输液管弯曲延伸在他的手背上。
针眼扎进皮肉时,疼痛只是一瞬间,可心里的痛却缠绵反复,痛彻心扉。
“矜矜……矜矜……”
祁渊脸色发白,薄唇干裂,喉咙里困难地发出含糊涩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