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后,吴妈立即把电话打给了祁渊,祁渊坐在会议室的首席上,握着手机,冷毅的一张脸渐渐阴沉下去。
一屋子的高管全都跟着提心吊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祁渊放下手机,在便签里写下三个字,递给旁边的于决。
于决接过,点了下头,出了会议室。
不出十分钟,他重新走进来,在祁渊耳边说了句话。
祁渊阴鸷的目光顿时凝结在空气中,所有人都觉得呼吸困难,没人敢喘一口大气。
“散会。”祁渊喉咙里发出冷沉的声音。
再开下去,他恐怕要发火,一屋子的人都得遭殃。
众人迅速收起文书,如惊鸟般离开会议室。
祁渊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衔上薄唇,猩红的火光亮起时,他猛吸了一口。
自从昨晚开始,他就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捏住领带的温莎结,粗暴地扯了两下,解了白衬衣的领口,可这样也没有缓解开胸腔里的烦躁郁结。
烟过肺腑的滋味,又涩又麻,并不好受。
可祁渊似乎是想用这种不好受替代另一种不好受。
直到抽完第六根烟,他才问:“酒店查了吗?”
于决受他影响,脸色一样难看:“查了。”
“几间房?”
“两间。”
好像得到一个将死未死的好消息,祁渊狠狠吐出一口烟雾。
于决看着他,心里揪心:“要不要派人去盯一下?”
祁渊一记眼刀:“我又不是监视狂。”
于决:“……”
死要面子,活受罪。
??爱上她
去老宅陪老太太吃饭, 准备的三人座位只坐了两个人。
年轻男人如往常一样,言谈举止里是优渥的修养和绅士的风度,只是眉宇里一丝阴戾隐藏不去。
老太太坐他对面, 舀了一勺鱼汤喝下, 说起上个月第一次见沈逸矜的事。
她说:“见之前,我听说了她的身世,以为那是个多可怜的姑娘,可是见到人时, 我不得不承认, 这姑娘气质出众。”
“她看着柔柔弱弱, 却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她说话也不带讨好不带骄矜,和我们平时接触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我当时看到她第一眼, 就喜欢上这个姑娘, 心里想这是你的福气。如果她父母健在,你恐怕娶不上她。”
祁渊听到这一句, 神色动了动,唇角挑起一抹嘲讽:“那是我高攀了。”
他伸了筷子去鱼汤里夹豆腐, 夹了几块都没夹得起来,全碎了。
老太太看他一眼, 也抬起筷子去夹, 手指因为年迈微微有些颤抖, 却丝毫没影响她完完整整地夹起一块,那动作轻缓,温柔, 几乎没用一分力气。
老太太吃进嘴里, 笑着说:“你呀, 就是戾气太重, 你这样怎么能把矜矜哄好呢?”
祁渊不以为然,放弃豆腐,夹了块鱼肉:“一块豆腐而已,大不了不吃。”
他也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沈逸矜的情景。
那还是为了和苏萱萱谈假结婚协议的时候,沈逸矜文弱,清雅,一张嘴却伶牙俐齿,他几次想掐她脖子,几次又被气笑。
回去的路上,于决说:“你和沈逸矜吵起来的时候很带感,就像两口子,如果联姻的是她就好了,你们俩一起过日子一定很有意思。”
他当时没说话,心里却对于决说的前一句很赞同。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那么和他说话,一点也不把他当回事。
而这个女人说话时虽然声音柔和,绵绵的,却字字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