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蒊乐学院有一次汇报演出,岑野有独唱,我负责给他弹钢琴伴奏。你应该是知道的吧,那天你也去了。”范听音看着她,轻轻松松讲了件属于自己的丢人往事:“我上大学时候很喜欢岑野,到处问他的喜好,熟悉他周围的兄弟朋友,自以为够了解他了,所以公演结束后特意在休息室准备了玫瑰花跟他表白,但被他拒绝了,我的玫瑰花他没要。”
时至今日,范听音依旧对那天的事印象深刻。
早就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虽说不足挂齿,但她莫名就记了很久,一直以来都拿这事儿当自己的黑历史来看待,那是她人生之中第一次给别的男生送红玫瑰花,但却被那人毫不留情地拒收了,他用指尖夹着的那只烟,把她的玫瑰花往外抵了抵,跟她说不好意思,说他自己花粉过敏。
拿烟推开,连碰都不碰,这动作简直太伤人了吧,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瞧,不理解之余,她还挺生气的。
然而,走出休息室时,岑野同孙述安说了句话,然后把门口那束紫色满天星拿了起来,牢牢握在手里,仿佛看到了什么珍宝,眼中氤氲的目光柔和谴倦,她从没见到过。
她给岑野送花时正好面对着休息室门口,自然看到了那个拿满天星的女孩子,她是跟孙述安和另一个女生一起来的,但执着等在休息室门口的就她一个人,正是几年后会红透半边天的苏意梨,然而苏意梨那时默默无闻,在早已拿过不少钢琴类奖项的她眼里,不算什么,尽管她看向岑野的眼里全是爱意。
但她范听音毫不在意,没放到心上,名誉上的优胜给她很多优越感。
简简单单的紫色满天星怎么比得上红玫瑰呢。
范听音记得很清楚,她在休息室里对岑野举玫瑰花举了多久,苏意梨就在门口看了多久,直到岑野的手朝红玫瑰伸过来,门口的女孩子背过身,满天星留在脚边。
每个女生都对感情有着惊人的敏感度,可以很直接地察觉到一份感情中的其他博弈者,她原本没把苏意梨当做博弈者,可岑野却给了她重重一击。
范听音觉得不甘心,更觉得愤怒,她性子直爽惯了,当时就追了出去。
岑野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神色凛然,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很显然是被她给惹急了,在他拒绝她的时候没有表露出一丝不耐烦,然而却在她提到苏意梨时露出了不悦。
眼前似乎还能看到岑野那天看她的目光,他似乎从没把不在乎的人放到眼里,带着生人勿近的乖戾疏冷意,只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凉飕飕,范听音搓了搓肩膀,说:“岑野那天拿走的,是你放在门口的那束满天星。”
安全通道空空荡荡,安静无比,所以这句话很清楚地回荡在楼梯间,苏意梨眼睫轻颤,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痛感袭来,心里却瞬间涨满了暖意。
她平复了下颤动的心,轻声问,语间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哽咽与讶然:“他拿的是漫天星?”
“对啊,”范听音抬头,大大方方地跟苏意梨说:“我那时候看见他拿你的花还讨厌了你一瞬间,跟他说了你两句不好听的话,不知道你们两个的朋友有没有听到告诉你,当时不太懂事,我现在都觉得我那会儿很幼稚,女孩子的眼界要高一点远一点嘛,是应该跟你道个歉的,但那会儿就是没拉下来脸。”
那个时候太年轻,心里总是较着劲憋着气,总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也很勇敢,但过后再想才发觉那些行为实在是太让人脚趾抓地了,她很庆幸岑野那时候没说别的,没做别的让她难堪的事,他永远可以坦坦荡荡地选择接受或拒绝,对喜欢的人永远热烈温柔,对不喜欢的人永远干净利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给人留下任何一丝念想,坦率的可怕,直接的让人发愣,可她很感谢他不拖泥带水地斩断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