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岑野说的那句“我也心疼”很清晰地在她耳廓里来回流淌。很认真的一句话,虽说是以一种比较轻松的口吻说出来的, 但他说这话时,看向她的那双眼却是沉稳的。他的粉丝曾说岑野这副好嗓子说什么都是可以让人耳朵怀孕的状态, 声线磁性干净, 什么高难度的词儿和调都能驾驭得住, 但她们可能不知道, 他私下里同她说话时的嗓音才叫醇厚温暖, 另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在这个寂静的雪夜里勾的人心悸不已。

苏意梨有点忍不住。

如果说单纯是朋友, 那这句“我也心疼”她很容易接受。

但偏偏他们介于朋友和某种暧昧关系之间。

所以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是戳破挑明还是掀过去这一页, 苏意梨想的无比纠结,只觉得绕在脑子里的藤蔓摘不过去了, 而且越缠越紧, 越缠越复杂。

她从没有过这样绕不过去的时候,因为每当她发现自己走到一个被堵住的死角时, 总会立刻转身去寻其他出路,她不会在这件事上浪费一秒钟的时间,正因如此, 付明蔚没少说她做事儿三分钟热度。

可面对岑野, 这件事不能是三分钟热度, 喜欢他是长久之事, 所以她会陷到死角里。

因为他是岑野。

苏意梨又扭头看他。

前面道路湿滑泥泞,不太好走了,岑野笔直地看着前方的路况,速度慢了下来。

她问:“你认真的吗?”

岑野说:“什么?”

他很快反应过来,很直白地说:“对你,不可能不认真。”

苏意梨又不愚钝,自然听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她现在可以一点一点擦去“自作多情”四个字,也察觉到了盖在表象下,未被她感觉到的喜欢。

车里依然很安静。

但两个人都在笑。

……

回到蒙古包里时,雪已经停了,下雪不冷化雪冷,此刻外头温度骤降,帐篷里所有人都围在中间的大火暖炉旁,围成了一个圈,炉子里煮了好多蒙古奶茶,散发着浓郁的奶香气。

没人问他俩去干了什么,这会儿蒙古包里多了好多人,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听着蒙古包的主人吉泰大叔和他朋友拉蒙古族的非遗音乐,吉泰大叔的老婆在一边儿唱蒙古语的歌,嗓音铿锵舒展,丝毫不输现在的一些流量歌手,现场氛围很棒。

苏意梨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岑野顺手从旁边拿来几个红薯,放到了暖炉底下,随后拉了把椅子,坐到她旁边。

苏意梨心跳怦怦然,盯着炉底那几个烤红薯。

香甜的红薯味很快弥漫整个帐篷,卢明月刚戴好手套把红薯拿出来递到苏意梨面前,岑野却拦住她:“还没好,再烤一会儿。”

苏意梨撤回手,侧头去看岑野,岑野笑道:“猴急的样儿,再等两三分钟。”

“……你挺有经验啊,”她白了他一眼,随口问了句:“以前经常自己烤着吃吗?”

“没有,我自己没烤过。”

“……”

苏意梨愣住,好半晌才又问:“那你上次带到节目组的烤蜜薯,是你第一次烤?”

“嗯。”岑野低头去看时间,“以前上学的时候你不是总说秋天是该吃烤红薯的时候吗,那会儿时间正好赶上。”

她喉头发紧,声音也干干涩涩的,“小的时候我特别容易饿,尤其是冬天,红薯饱腹感很强,所以我还挺爱吃的,但大学那时候咱们在一块儿拍戏,其实我倒没怎么觉得饿,每次一到饭点儿孙述安就把饭安排好了,吃红薯就是个图个秋天的仪式感……”

岑野忽而打断她:“你说什么?”

“孙述安把饭安排好?”

苏意梨懵了:“对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