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没说什么,打了车上的空调,加快了行驶速度。

后座的卢明月也睡着了,睡到半路被热醒,口干舌燥,扒开衣领扯着嗓子问:“怎么忽然这么热?”

然后又是打电话又是找水喝,车里忽然聒噪了起来,苏意梨眉心动了动。

岑野淡淡扫了眼后视镜,视线漠然。

卢明月瞬间闭嘴不说话了。

被他眼神吓的。

*

到半路上,苏意梨迷迷糊糊醒来,小肚子还是依然的痛,而且腰也开始酸,但手脚倒是不那么冰了,她没吭声,可稍淡几分的唇色还是被人注意到。

车停到额尔古纳湿地,景区附近的人很多,大多都是跟团来的,他们七个人怕打扰景区和游客的秩序就没往湿地景区里去,直接问了问当地人,决定开车往景区旁边的山上走。

山顶的景色一点也不比湿地景区里差,能一览众山小,风景惹眼,云蒸霞蔚,好像伸手就能够得到天,额尔古纳湿地曲折飘逸的河流静静流淌,山坡耸立,放眼望去全然是一片独属于初冬的朦胧感,曲水包绕着草甸,牛羊成群,黑白错杂,浓墨重彩,像是一笔一划勾勒出的古典水墨画,站在最高处往下看,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精妙展示在其中,湿地中的同心岛向他们七个人热情地比了颗心。

额尔古纳保持着中国最完好的湿地状态,这里纯洁,静谧,又夹杂着远处飘来的蒙古族独有的音乐与喧闹,是自然与人间相处得最好的一种状态。

天色渐暗,橘黄色的落日慢悠悠晃到不远处那座山头上,初冬的暗色调在落日的映照下拢上一层耀眼的暖光,从水墨画变成了一幅浪漫主义的油画。

恍惚间,苏意梨感觉她的表盘在倒退,带着她回到几年前,回到他们看烟花的那天。

那天他们刚好赶上日落,景致一如今天,绚烂,璀璨,带着年少时那股子横冲直撞的气息,不管不顾地钻进每个人黑漆漆的眼底。

风凿凿吹过来,岑野把苏意梨往旁边拽了拽,从车里的背包中取了条围巾塞到她手里,而后挡在风口,手上还拿着一杯咸奶茶,身上的GoPro已经被摘了下来。

苏意梨也跟着摘掉GoPro,看见那杯咸奶茶时,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车里,那里原本两杯咸奶茶,现在空空如也。

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曲调

“对你我崇拜的太过份

为那转呀转呀的裙

死我都庆幸

…………

为每个婀娜的化身

每袭裙穷一生作侍臣”

岑野在唱《裙下之臣》。

明明是一首快歌,他用最干净磁性的嗓音将□□直白的慵懒,和歌词里不加掩饰的欲望唱得淋漓尽致。

第一次听这首歌时,心比天高,少年赤诚坦荡,永怀热忱,总以为伸手就能够得到月亮。

第二次听这首歌时,心依旧比天高,依旧赤诚坦荡,永怀热忱,而且,已经伸手够到了月亮。

就在身边。

苏意梨眉眼带笑,“你怎么唱这个歌?”

岑野忽而转头,看着她低声说:“词写得好。”

每袭裙穷一生作侍臣。

我穷极一生,愿做你裙下的侍臣。

……

下了山已经到六七点钟,温度骤降,七个人决定就近找节目组安排的驻扎地休息一晚,苏意梨和岑野的房卡便起到了大作用,带着他俩住进了俄式木刻楞住宿,而剩下的五个人只能惨兮兮在他俩旁边搭帐篷睡睡袋。

晚餐节目组同样安排了大餐,食材很多,但是食材是生的,需要大家自食其力自己做,幸亏遇到了好心的蒙古大哥邀请他们七个一起聚在蒙古包里围炉烧火吃火锅,